年关将近永昌侯府又闹出了一桩事。
原是在经历几次恒王选妃失利后,婉妃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恒王妃人选,思来想去便将主意打到了谢妙容身上。
婉妃本想为恒王择一个权贵家的小姐为正妻以此来提升恒王的朝中地位,奈何两次择妃都不顺利甚至闹出了人命。
如今外面隐隐传出恒王克妻的传言,再加上如今蒋太后步步紧逼,许多人家都持观望态度,无奈之下她只能来找自己的娘家永昌侯府。
谢二老爷闻言倒是很高兴,谢妙容没拒绝但也绷着一张脸。
毕竟恒王都挑了两家最后才选定自己,这放在谁身上都不会乐意。
只没想到霍氏听闻后直接回绝了,并且毫不留情的对宫人道:“回去告诉婉妃娘娘,妙容妙音的婚事我都已经相看好了,就不用娘娘操心了。”
宫人被赶了回去,谢二老爷才开口道:“母亲,不知您给妙容相看的是哪家亲事?”
霍氏端着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道:“对方是长庆伯府的独子,妙容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那孩子也知上进,如今在大理寺跟着染儿做事。”
霍氏是真心为谢妙容谋算,谢妙容不够聪明性子也不够稳重,但凡家里关系复杂些便处理不来,更不用说皇家这般复杂的环境了。
永庆伯家里简单,永庆伯世子也稳重上进,在霍氏看来这真是一桩极好的姻缘。
谢二老爷闻言没说什么,回去后如实与谢妙容说了。
谁知谢妙容听了后发了好大的脾气,“如今祖母心里当真没有我一点位置了,居然给我选了这么一个破落户!
那永庆伯早就不得重用了全靠府荫庇护,堂堂世子居然在大理寺打杂,我怎么可能嫁到这种地方去!”
谢妙容发了一通脾气,当日悄悄备了马车去了万佛寺。
回来之后谢妙容便安安分分没再闹过,只不过几日后她在诗社崴了脚,恒王正巧见到赶过去扶她,结果两人便摔到了一处。
两人这般虽不算私相授受,但大庭广众之下也有了肌肤之亲,这婚事不成也得成。
霍氏闻后先是怒急攻心,玉瓷给她顺了好一会儿气才缓过来,“老夫人,身子要紧啊,您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啊!”
霍氏喝了碗安神静心的汤药,自嘲的笑了笑道:“看来我是做了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不喜欢我管那我便不管,日后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言外之意便是谢妙容嫁入皇家后好与不好皆看自己,侯府不会给她半分助力。
永昌侯府的祖训便是不涉党争,永远忠君。
偏生谢妙容还不知自己彻底失了霍氏的心,以为自己做了恒王妃日后整个侯府的荣华富贵都要仰仗她。
这日谢妙容来松鹤堂请安,霍氏神情淡淡,谢妙容心知霍氏不满她擅自做主,但也并不在意,只道:“祖母,孙女的婚事将近尚有许多地方需要筹备,不如让母亲回来帮衬孙女吧。”
谢妙容自信满满,她已是板上钉钉的恒王妃,府中人谁敢不给她几分面子。
谁知霍氏却不徐不疾的道:“马氏回不来了。”
谢妙容蹙眉不解,“祖母这是何意?”
“府里近来颇为不顺,我怀疑是老家的祠堂出了问题,前几日已连夜将你母亲送回宁城老家,由她供奉香火。”
言外之意便是将马氏囚禁与老宅,不得她再回京城。
“祖母!您怎么能这样!”谢妙容豁然起身,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本以为水涨船高能趁机将母亲带回侯府,却不曾想祖母竟然狠心将她送到了宁城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为何不可?马氏是永昌侯府的媳妇,这是她的义务。”
霍氏早就打探到谢妙容是去了万佛寺后才闹出这么一桩事来,想都不用想自然是那马氏撺掇的。
她罚不了谢妙容,难道还收拾不了马氏!
她活一日,马氏就别想再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