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闻后一惊,“你确定看仔细了?”
“奴婢确定。”琥珀斩钉截铁的道,“奴婢一直在婉妃娘娘宫中受训,是以对恒王爷很熟悉……”
琥珀说到这显得有些扭捏。
其实当时她对恒王也存了心思,想着与其进侯府做个姨娘还不如做王爷的侍妾。
若恒王真有登基为王的一天,自己还能得个名分。
反正都是要做妾,自是爬得越高越好。
那日她见恒王出门本有意暗中来个偶遇,没想到却见恒王鬼鬼祟祟去了一间荒芜的宫殿,与一个唇红齿白的侍卫抱在了一起。
“两人那缠绵劲儿绝非普通男子关系。”毕竟正常男子关系再好也不会抱在一起互啃。
顾锦听完心里有些唏嘘。
霍氏原本给谢妙容相看了一个不错的人家,只可惜她眼界太高一心想要往上爬。
顾锦觉得谢妙容这人挺有意思的,她一直自视甚高,总感慨自己若是男儿定能有一番大造化,但却又将自己所有的价值都归结于嫁给什么样的男人身上。
一边自命不凡,一边却又甘于平庸。
“但愿她不后悔吧。”
谢妙容与恒王的婚事定下来后,这日早朝惠安帝将永昌侯留了下来。
惠安帝漫不经心的翻着奏折,任由永昌侯在大殿里站着。
惠安帝性子温善并不似先帝那般喜欢体罚臣子,如今日这般实属少见。
大约让永昌侯站了半个时辰,惠安帝才落下手中的纸笔幽幽道:“永昌侯可知朕为何唤你前来啊?”
永昌侯敛眸想了想,没说那些臣不敢揣摩圣意的虚话,如实道:“臣以为应是为了恒王的婚事。”
惠安帝脸上浮现了几分笑,“你倒实在。”
“陛下,臣谨遵祖训只想做个纯臣,绝无夺嫡争权之意,家母本也回绝了婉妃娘娘并为妙容相看了亲事,只……”
后面的话永昌侯也不好说,他这个做大伯的总不能说侄女不守妇道。
惠安帝叹了一声,君臣多年他自也知晓永昌侯的为人,“朕信你是个纯臣,也相信你对朕没有二心,可朕不信他人。”
二房野心勃勃,谢妙容嫁给恒王后势必要介入夺嫡之争,届时永昌侯真能袖手旁观吗?
婉妃和恒王如果求助于永昌侯,他真的会狠心拒绝吗?
惠安帝看着永昌侯,索性将话挑明,“永昌侯,朕与你都老了,之后的天下总归要看孩子们的,你明白朕的意思了吗?”
谢二老爷是永昌侯的亲弟弟,婉妃是他的亲妹妹,血溶于水一时不忍终会酿成祸事。
可谢染不同,他是惠安帝最为看重的后辈也是他一心想要扶持的权臣。
永昌侯瞳孔一缩,抬头望向惠安帝,看着对方脸上不容人质疑的威严,永昌侯拱手道:“老臣……明白。”
次日早朝,永昌侯请封侯府嫡长子谢清为世子,惠安帝准许。
消息传回永昌侯府苏氏和顾锦听了倒是没什么反应,苏氏本也没想与谢清争世子之位。
顾柔和徐姨娘闻后皆喜出望外,没想到天大的喜事说来就来。
顾柔满脸得意之色,抚着肚皮道:“这孩子真是个福星,父亲一定是因为喜欢这个孩子才会为夫君请封世子之位的!”
徐姨娘没说什么,只满眼堆笑。
这一局终究是她赢了,苏氏和顾锦再能撺掇又有何用,侯府终究落到了她们手上!
看着尾巴快要翘到天上的顾柔,徐姨娘眼中闪过一抹讥笑。
顾柔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谢清视她为母,日后这侯府岂不尽是她掌心之物!
“这么好的消息我得赶紧去和顾锦分享一下!”顾柔喜气洋洋脚步也轻快了起来,迫不及待要去和顾锦炫耀。
可她刚迈出门槛忽觉小腹一阵剧痛,疼得她直不起腰身,“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合欢连忙去搀扶顾柔,却发现顾柔的衣裙上沾了鲜红,“血,少奶奶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