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太后眼中满是势在必得,陈安安是个傻子根本不懂得权衡利弊尔虞我诈,他若全程在掌乾殿自然最清楚方才发生了什么。
只要他说出些不利于惠安帝和顾锦的言论,她便有办法将两人钉死在耻辱柱上。
陈安安拂了拂手上的灰笑嘻嘻的跑到蒋太后身前,“你想让安安说什么?”
蒋太后笑得慈爱,“便说你方才在殿内都看到了什么……”
陈安安正要说话,顾锦轻轻咳了一声引得陈安安转头看向她。
“神仙姐姐,你生病了吗?”
顾锦笑笑,摇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你好好回太后娘娘的话。还记得出门前王妃的嘱咐吗?”
顾锦笑得弯不见眼,微眯的眸中藏着一抹狡黠,“安安要做个乖孩子哦!”
“够了!”蒋太后担心顾锦会诱导陈安安说话连忙开口打断,咄咄逼人的道:“快说,你在掌乾殿到底看到了什么!”
陈安安看了看顾锦,又看了看蒋太后,他歪着脑袋拧着眉陷入了长长的静默中,似乎眼前的问题已经超过了他大脑涉猎的范围。
“陈安安,你在想什么?莫非是看见了什么不能言说之事吗?”蒋太后见他一直不说话,便开始诱导陈安安。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陈安安捂住了眼睛,用力的摇着头。
蒋太后怕他逃了忙命宫人封住他的后路,语气冷然,“陈安安,快将你看到的尽数讲出来,否则你今日便莫要出宫了!”
陈安安一听这话顿时闹了起来,“我要回家,我不要留在宫里!”
“那你便老老实实讲出来!”
陈安安被围绕在身侧的宫人搅得不胜其烦,生气的跺脚道:“说就说!”
陈安安抬手指向眉头深锁的惠安帝,蒋太后眼中笑意加深。
“有人要害皇伯伯,是神仙姐姐救了皇伯伯!”
蒋太后嘴角的笑意僵住,眉宇见戾色毕露,厉声道:“你分明在说谎!”
陈安安也来了脾气,一把甩飞身边的宫人,凶巴巴的瞪着蒋太后道:“你欺负安安,你是坏女人!
我父王说了坏女人没人要,你又老又坏一定不会有人要你的!”
陈安安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徒留蒋太后黑沉这一张脸阴郁可怖。
惠安帝轻笑一声,满脸写着幸灾乐祸。
“安安心智不成童言无忌,母后莫要放在心上。”
蒋太后只觉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傻子身上,此时她若执意追究倒更成了笑话。
惠安帝心头的戾气消散了些,似笑非笑的对蒋太后道:“母后,册封阿锦的事便要劳烦您了。
阿锦救驾有功,她的封地赏赐要如同亲王方可以表朕的心意。”
顾锦眉头一挑,心里乐开了花。
这皇宫可真是个好地方了,这次竟然又没白来。
蒋太后深深看了顾锦一眼。
惠安帝明明中了迷情药,可此时却能神思清明的坐在这,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个顾锦懂得医术。
看来她犯了与誉王一样的错误,她也小瞧了这顾锦!
蒋太后面色不露的起身离开,实则心里已是杀意翻涌。
顾锦与当年的安国一样的让人生厌,尤其是她们眉宇间那不畏一切的自信无畏都是刺目。
她今日之意只想借顾锦毁了惠安帝的清名,可如今她还要这顾锦死!
众人不知为何只觉宫宴的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重,而蒋太后从始至终并未再露脸,就连平时最是高调的蒋贵妃今日都沉默寡言似有心事。
待宫宴散去众人回府未过多久便传来一则消息,静敏公主自请守皇陵以尽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