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现在,他觉得这扇石门的倒塌物超所值,他已经网住了一条大鱼。
“尔朱元帅,不在军中大帐里待着,跑到洛阳的旅舍还则罢了,如今又偷偷摸摸溜到我家里,是嫌我礼数不周呢,还是另有所图?”三叔笑得像条老狐狸。
不能说像,他就是一条老狐狸。
一句“尔朱元帅”,真尔朱荣不好应,假尔朱荣不敢应。
尔朱荣清了清嗓子,回答道:“酋帅偶尔也喜欢做点儿刺激的事情,阵前对敌未尝败绩,那就只能在战场外寻乐子了。”
“寻乐子好啊,一家酒馆喝酒,醉仙楼搂妞儿,到我这糟老头子家可没乐子找。”
“乐子不一定要从酒色身上找,杀人有时候也是件有趣的事情。”尔朱荣把右手放在眼前手心手背来回地看,悠闲地说道。
“看来你不想和我谈生意,想杀我。”三叔摸了摸右手中指上戴着的指环,他摸右手中指的时候,多半要杀一两个人。
“你也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啊。”尔朱荣朝三叔瞪了一眼,仅一眼,三叔就起了满手臂的鸡皮疙瘩。可三叔毕竟是三叔,不但毫不躲闪,反倒迎着尔朱荣的目光,由狐狸变成了一条狼。
“你点点两边儿差着多少人,你再算算你有多少胜算。”
尔朱荣摇头道:“兵者,不贵乎多,贵乎精。”
三叔揶揄道:“希望你的兵够精。”
尔朱荣一方的火把一瞬间全灭了。
人少打人多,黑暗是极大的优势,是最好的掩护。
初新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越拖下去,体力会越少,境况就越危险,何况秦五的打法根本不要命。
初新想,必须要到一个月亮照不到的地方,这样一来,他要提防的就只有向阳子一个人。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树林,七天前的夜晚,他曾经在这片树林里追过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则隔着一扇门与他互相听过彼此的心跳。
那心跳声回想起来竟有些熟悉。
那里,躲到那里,躲到那里的树林里。
可秦五已封住了初新逃向树林的路。
又一剑刺来,初新向后疾退,离树林愈来愈远。借着后退的劲力,初新索性滑到了长廊中,五匹马还在刚才的门口,抖着耳朵,嘴里嚼沫。
“上天保佑,里面可千万不是什么牛鬼蛇神。”
初新一脚踢开门,扑进了房里,才发现房中藏了一条朝地下走的通道,通道尽处传来嘈杂的喊杀声。初新想去的,正是人多的地方,不论那里有多凶险,都不及秦五可怕。
秦五紧跟而来,像头正在猎食羊羔的猛虎,他走得并不快,一点儿也没有仓促的感觉。他是猎食者,虽然他猎捕的并不是食物,捕猎对他而言亦不是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他只是享受同初新较量时浑身血液快速流动的畅快感觉。
屋室里还有其他房间,可秦五头也不回地向通道走去,追不追得上初新于他,没有任何重要性,他进通道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里头传来的声音让他的耳朵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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