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急促,全身皆散发着水汽,显然是由于血液的加速流动而蒸至周围的冷汗形成的。
这样下去,时间一长,他也会死。
青木夫人无力地躺在原处,呆滞地望着达摩的背影,她的意识在渐渐模糊,她后颈扎入的针是一道锁,即将隔绝了她与生活所有的联系。
“这也是我的身体,你可不能这样用。”
宝公沙门一怔,因为这句话是出自达摩之口,却不是对他说的。
忽然,他瞥见了达摩嘴角那抹诡异的微笑,手腕上的劲力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宝公,还认得我么?”达摩抬起头,用一双发红的眼睛瞧着他。
他厌恶地点了点头,不顾手腕的疼痛,急忙后撤了十余步。
他知道,寄宿在达摩体内的另一个魂灵,已经悄悄冒出了脑袋。
为了避免再次被达摩捉住,他催动内力,使出了摄魂术,眼前种种所见皆被扭曲,他知道,达摩已无法找见他。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一辈子不被达摩找见。
忽然,有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他惊恐地转头,却发现那双眼睛就在自己身侧。
“摄魂术只对他有用,因为他不爱学习密宗的法术,他觉得那些法术太过阴毒了。”
他不知道说这句话的人是不是达摩,他只知道那种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
红袍之下隐藏的,似乎正是恐惧本身。
一掌挥出,看似平平无奇,速度和力量并无特别,宝公沙门却躲不开,重重地挨了一下。
又是一拳,又是看似普通简单,宝公沙门却又无法招架,倒在了青木夫人身边,呛出了两口血。
宝公沙门双手支撑着身体,脸上写满了惊愕。他问:“你们用的,真的是同一具身体么?”
红袍下的人点了点头,冷冷道:“思想与认知不同,身体能达到的速度和力量却是一模一样。”
宝公沙门质问道:“那为何......为何与刚才相差那么大?”
红袍下的人回答道:“那不过是因为他想和你一块儿死罢了。”
他顿了顿,指着青木夫人冷笑道:“这个女人一死,他便也没了生趣,死心法虽是妄言,相思病却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他清冷的眼神刺痛了青木夫人,可她爱上他也是因为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眼神。
为什么一个人最爱的东西却能给他带去最大的伤害?
她现在只希望自己快点死去。
宝公沙门的精神溃散了,他没想到自己与达摩的实力相差如此悬殊。
可他仍有翻盘的机会。
于是他的手放在了青木夫人的脖颈边上。
“那么你就自行了断吧。”他威胁红袍人道。
红袍人仍是那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她的死活,与我何干?更何况,她本来就是个要死的人,怎么救也救不回来,拿她来威胁我,未免太愚蠢了些。”
他一步步朝宝公沙门走近。
宝公沙门的心脏几乎由喉咙里蹦出来。
司马笙很疲倦,他朝着落日走去,他的影子在不断地被拉长。
他用手遮挡住了阳光。
他觉得那太刺眼。
他索性坐在了一棵树下,树荫底很凉快,是个完全与夏日隔绝的小世界。
司马笙陷入了沉睡。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遭遇太惊险,也许是老人空穴般的身体抽干了他的气力,他睡得很快,快到梦几乎赶不上他。
他还是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躺在儿时被子先生夺走的那套大宅子里,他的身躯如儿童般短小,可他脸上已经有了皱纹、疤痕与洞。
他站不起来,就好像婴孩,还未学会走路。
有七个人来探望他。
七个浑身漆黑的人。
司马笙不认识他们,可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们。他问道:“你们是谁?”
七个声音响起,他分不清是谁发出的,也辨别不了先后。
“我叫贪婪。”
“我是偏执。”
“我是色欲。”
“我叫懒惰。”
“我的名字是嫉妒。”
“我好像叫愚昧。”
“我,是自私。”
司马笙厌恶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