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哦。”她仰着头边走边思考这个被越说越复杂的问题。
“看着点门槛,不要踩!”
秦远知大声的提醒,喊得她回了神。幸好及时收住了脚步,趔趄过后勉强站稳,她庆幸自己没有被那半尺高的门槛绊倒。
“哈哈哈!”
秦弥稔坐在秦恂的身边,不怀好意地大声笑她。她小心压制着怒火,一脚踩过门槛。顺便扫了一眼屋子,原本的两排椅子被堆放到了东北角,空出来的地方,摆了一张红木大圆桌。绕着桌子,是一圈清式的红木靠背椅。秦振生端坐在东面的位置上,悄悄推了推秦恂。
“臭小子,自家妹妹也不放过,小心遭报应。”秦恂抬起拐杖,轻轻敲打了两下笑趴在桌上的秦弥稔,算是替她报了仇。
“‘小五’,坐过来吧!”秦弥稔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装了半秒兄长的样子,看了看站在原地不动的她,又一翻动人心魄的挑眉、咬唇。“我可告诉你啊,不坐过来,等一下要是有什么危险,别哭啊!”
他还没来得及笑,秦恂的拐杖又横在了他眼前。言忆芝对这个画面很满意,满意地坐到了他的身边,嘴角悄悄弯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我就不信了!秦家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从外面冲了进来,手里高举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秦弥稔用了三分之一秒躲到了秦恂背后。秦恂用了三分之一秒丢掉拐杖,举起了面前的盘子,挡住了脸。秦远知用了三分之一秒挡在了言忆芝和那女人之间。秦振生捏紧了拐杖,朝着地上的方砖狠狠地敲了两下,几乎咬牙切齿。
“把刀放下!”他是咬了的,假牙在他的嘴里咔咔作响。
那女人眼底充血,牙齿咬得“格兹”作响。没有一丝要放下刀的意图,她提高了嗓音,在屋子里尖叫:“秦弥璋呢?你们把他藏哪儿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秦家人,蛇鼠一窝,都欺负我这个外人。秦弥璋,你他妈给老娘滚出来!”
这一幕应该就是秦弥稔刚才提到的“危险”。那女人拿刀的样子,好像要把这屋子里所有姓秦的都剁成肉酱。她不姓秦,能不能幸免于难?言忆芝藏在秦远知身后,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后者转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试探着朝前迈了一步。
“朱雨娇,弥璋还没到。叫你们过来,是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那个‘小妖精’回来了。你们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秦弥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臭男人。都快五年了,你还忘不了她。好啊!我成全你们。你给我滚出来!当着你们秦家人的面,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弄死我自己,成全你们!”那女人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粗着嗓子,野兽一般地嚎叫。
秦弥稔壮着胆子,从秦恂背后半走、半爬,来到秦远知身后,抬起手,拉着言忆芝,蹲到了桌子底下。
“那是大哥的老婆——朱雨娇。四年多前,大哥看上了林霏,回来跟家里闹了好几个月。他妈好不容易答应了,结果……”他忽然忍不住,捂着嘴坏笑,“他一高兴,出去喝了顿酒的功夫,让朱雨娇给睡了!还有了秦念。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这女人比他还大一岁,跟他中学一个班的。读中学那会儿就盯上他了。没想到还能来这么一手,太可怕了!”
他绘声绘色地说着,不住地摇头,不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