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基山脉东部山麓,已经尽眼枯黄的科罗拉多高原上,一队人马正沿着山麓快前行小这一队人马大约有一两百人,可马却足足有将近三四百匹,比人多了一倍,而且,每一匹马上都几乎驮着相当的物品,远远的,就能看到某些马背上那些黑黑的大锅、或者是牛腿一样的物…甚至有的马背上还驮着干草。/wWw.qb五、c0М//httpbe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那些白人有什么?其实一个个都是些木头疙瘩,遇到事儿根本就不知道想办法,那年冬天,铁路修到了内华达山,那天气有多冷?
你光着手往机器外壳上一摸,一层皮当场就下来了,你还没感觉就那么冷!这还不算,还下雪,那雪积的足有三四尺厚,这还是少的,最厚的地方,十几丈结果呢,后面的东西就运不上来了,工程也就没办法继续,只能停下来了。
最后还是咱们这些华工,给他们铺了一条37英里的冰雪道,直接在雪地上面拖运物资,结果不仅恢复了运输,还加快了工程进度,咱们还都是广东人,没见过雪呢,他们那些工程师那么厉害,怎么就想不到这个办法,是不是?”
在盖蒙牧场并没有待多久,也就是一天,然后,郭金章等人就在奥比特,盖蒙一片担忧的眼神之中,带着需要的各项辎重悠悠然地离开了。
为此,奥比持……,盖蒙舒了一口气,却也没把事情太放在心上就算是这些黄种人的那些马来历不明又怎么样?
现在的美国,尤其是西部地带,盛行各种犯罪活动,甚至有的牛仔还以能够被政圌府通辑而自豪,相比较而言,黄种人偷了几百匹马这应该不算什么大罪才对再说了这些人已经离开了自己的牧场,与就代表着他们的事情跟自己无关了,尤其是人家还送了自己一百匹好马,有关也必须变成无关。
当然,盖蒙的想法并不在郭金章这些人的关心之列小他们离开之后,先走向北走了几十里,然后才转向西,再转向南“绕了一个大圈子门至于原因那都是心知肚明的了。
“侯叔,内华达山上可是死了很多人,该不就是因为那些白人非要你们在冰天雪地里呆着才这么着的?
刘通福小心翼翼地骑在马上,一边紧紧地抓着缰绳,一边向侯南问道."那些白人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累死累活的给他们干,那些白工呢?整天偷奸耍滑,还闹圌事儿结果呢?白工闹圌事儿要加工资,他们就给,咱们好不容易鼓了劲儿找他们要加钱,那个叫什么克拉克的居然就让手下拿枪对着咱们”什么东西."侯南恨恨说道引“说白了还是胆小,要是当初咐们能有今天这胆子,还用得着怕他们?
大不了大家伙儿干脆就罢了工,你看那些白人敢不敢开圌枪!”
钱世德轻轻夹了一下马腹靠了过来冷哼道。“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侯南别过去一眼,“咱们华工的命在那些白人眼里看来压根儿就是一钱不值小死了随便往山里一扔就喂狼、喂狗熊了六谁还能说什么?
他们有什么敢不敢的?”“老圌子就不信小你不给他干,他的工程就完不了,到时候就得破产,他敢开圌枪?
“钱世德有点儿犯拧小“肯定敢开圌枪川”两个老头儿的产音都不低,郭金章正和李阿生靠在一块商量着下一步怎么走,听到这边的谈话,想了想便开口接道川“为啥?”
要是别人,钱世丛早就一口呛回去了。
华工这个团体其实也很讲辈份的老人家说话哪有你们小辈插嘴儿的份儿?可郭金章毕竟不是一般的华工小辈,且跟他的关系也不错所以,他虽然不太满意,却三也没有放在心上小“这种事其实是有先例的。”郭金章淡淡地苦笑了一下,“不管是在咱们中国,还是在欧美这些国家,那些掌权的白人从来都不会对咱们这些做工的示弱川你反抗?他杀你几个领头儿的,其他人还敢吗?”“老圌子才不怕。他要是敢杀,老圌子就抢了他的枪,反过来宰了他。”
马群后面,简旺叫道。“放屁小”钱世德瞪过去一恨“你懂什么?”
“我不懂,你懂?,简旺缩了一下脖子,又小声说道小“金章这话说的不错“侯南叹了口气“就是这招,那些人最擅长的了。
别说杀了,就是把你几个领头儿的抓了,其他人还能闹腾个啥?”
“擒贼先擒王!“赵大昌一直骑着马跟在李阿生一边,这时也突然冒出了一句。
“屁屁屁,什么贼不贼的?怎么说话呢?口臭先去漱一漱。”刘通福不满道。“阿昌就是咋,比喻。”李阿生解释道小“我知道六”刘通福撇了撇眼“可你也拿个好听的来比比啊,擒贼先擒王……”咱们是贼吗?”“全都是废话小咱们不是贼,又是什么?”
钱世德白了一眼这个一向总是喜欢跟自己过不去的家伙,“成者为王败者寇,你没人家本事,没人家势力大,人家说你是啥就是啥,说你不是人,你连人都不是六可你如果比他们强了,别说说他们是贼,就是说他们是猪,也绝对没人有二话小”
“是这话。”侯南点头,周围的华工们也都是纷纷附和。
胜者为王败者寇,这话传了多少年了,其实每一个中国人都很清楚,也都明白其中的意义。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圌射马,擒贼先擒王古今中外,概莫如是啊。”
郭金章又叹了口气。擒贼先擒王,虽然这比喻在有些时候不太恰当,但却概括了一个真理,那就是”抓圌住脑,余者自然四散”不说别的,就说那中学历史课本儿上记录的旧中国时期,那么多的“惨圌案,“有多少都是在举行游圌行的时候,那些手握权把子的家伙命令动手打人,或者直接开圌枪,又或者抓了游圌行的组织和领导者结果一个个都失败了?
没数!这还是远的,郭金章还曾经亲自目睹过一次这样的事件,当然这不是什么政治事件,只是一场小小的劳资纠纷:他所在的厂,有一个班组被分配干了不少活儿,但都是些加工难度高,又挣不到钱的烂活儿,这个班组不乐意了,尤其是班组长,非常憋屈。
因为活儿干的多却拿不到多少钱手下人怨气大,可这又不是他分配的分配活计的是那些工段长,不是他这个小组长,他只是负责带领大家干活而已。
可是总是下大力气,却还比不上人家干活轻松的那些人拿到的多,谁会乐意?
于是,这位班组长一恼就带着班组的其他成员跑进了厂长室,要求厂长给个说法至少,也得改变一下这种情况。结果呢,厂长很客气,“有什么不满意尽管提,只是你们这么一大群人,我办公室里也坐不下啊小这样,你班组长留下,
好好地跟我说一…”然后就把其他人“请”出了办公室只留下了班组长一个。再接着,没过两天班组长被撤,一下子被撸到了最底层的小工,班组里的活儿也没什么变化班组还闹圌事儿吗?
闹个屁小中国这么大,三圌条腿圌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一抓一大把,别以为签了合同就收拾不了你,你再闹,直接给你闹去打扫卫生,比现在收入还低!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这还不算,厂党委还专门下了通知,把班组长被撤职的事情通知到了每一个机台,班组长本来已经内定了公司的十佳共圌产党员,也因为这件事而汤了。
这还不算,厂里不少人还偷偷笑话班组长傻又,不会办事儿小居然带人去“威胁”领导,你以为领导会怕啊?领导领导,又领又导,在中国,凡是当领导的,有谁不懂卢儿群众事务?是不是?你以为人家只会带领你?人家还会把事情朝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引导”呢川“唉……”
想起当初的那件事,郭金章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小那个班组长当时也就是三十来岁,在他们这些底层的小工人之中也算是年轻有为的了,没找关系,也没送红票子,全凭自己的本事干出来的,连公司的那些大佬儿也都知道他有水平,当时说是有希望提为工段长,甚至听说厂办已经连任命都写好了,马上就能迈入管理层,可没想到,就因为那么一件事,为自己的“辖区群众”出了出头,就被那么一撸到底,别说工段长,连原来的班组长都没…“
“自己人都这样,何况还是在这种族有别的地方川闹圌事儿?人家连引导都不用引导,直接宰几个”贼头“什么事儿就都解决了。”
郭金章摇摇头暗叹了一句,又朝四周看去,可是,就是这么一下,他却现周围安静了许多,许多人,包括侯南、钱世德,还有李阿生在内,都在愣愣地看着他,那眼神儿,就仿佛他是珍稀动物大熊猫“乍么了这是?”郭金章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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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章,…”
念诗了?”
“你还会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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