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大姐跟二姐都得禁足啊?”景双脸上带着笑容,气定神闲,“那索性以后整个皇室的人但凡在外跟人亲密了些,就都禁足好了。”
“景双!你别胡闹!”景伊月气得牙根痒痒,景双总是会拿这件事来嘲讽她。
明明景双不爱戚崖,还要占着戚崖,害得她不能跟戚崖一起,老提这件事来刺激她。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景双一脸无辜,她已经厌烦了跟这群人拉扯,掰弯理。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够了,你们都大了,我不希望对外有什么关于你们不好的言论,景双也自己有分寸。”皇帝看向景纱以及景伊月,脸上满是不耐烦,“景纱跟伊月都各自禁足两个月,不准再出皇城,也不准再跟任何人接近,管好你们自己。”
“父亲,那她呢?!”景纱心有不甘地地指向景双,“您就不怕她哪天给皇室带来不好的言论?”
皇帝沉默地看向景双,一旁的景朴连忙抓住父亲的衣袖晃了晃,“父亲,三姐明明没有犯错,为什么也要罚她?”
“没有犯错,我当然不会罚她了。”皇帝摸了摸他的脑袋,避免给最小的儿子造成错误的认知,连忙否认。
“可她……”景纱不依不饶,很是不甘心。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了。”皇帝直接打断了她,“我要去休息了,下次别因为这种小事就跑来找我。”
每次被搅进来都让他左右为难。
“父亲!父亲!”景纱急躁地看着皇帝逐渐离开的背影,怒气腾腾地瞪向景朴,“你为什么向着她?!你眼里还有没有你二姐了?”
“可是三姐的确没有犯错啊?”景朴缩着脖子支支吾吾,本来这么多年让他总是跟三姐说谎,心里难安,被发现之后更是羞愧,说什么也不想再被二姐牵着鼻子走了。
“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景纱气急败坏,怒瞪了景双一眼,“你少得意,你要是敢抢走我的封子安,我饶不了你!”
“对方要是心里有你,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被我抢走呢?”景双冷笑挑衅。
她本来对封子安并没有兴趣,若是跟他亲近,能让二姐跳脚,她倒是乐意试试。
“你!你!”景纱脸颊气得煞白。
“要是封子安有朝一日喜欢上了我,那可都是二姐你的错啊。”景双漫不经心地摆手,便转身离去。
被纠缠牵扯了半天,只是让这两个人落得禁足的下场,还让她挺不爽的。
一想到接下来就看不到她们在眼前晃悠,似乎又没那么不开心了。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因为跟封子安意外碰面就能让景纱抓住纠缠不放,要真是亲近,那女人不得死缠烂打吧?
免得多出麻烦,她还是离封子安远些。
走出纠纷吵闹的餐厅,景双站在无人的地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松着自己沉闷的心情。
连着两次纠纷吵架,冠在她头上的都是些无意义的罪名,甚至是些令人发笑的理由。
无理取闹地污蔑姐姐或是在外与人暧昧不清,有指责污蔑她的人,有怀疑她的人,却没有相信她的人。
尽管两次,对方都没有从她这儿讨到什么好处,可依旧让景双高兴不起来。
这个她从前觉得无比温暖的皇室,如今冰冷得让她害怕。卸下宠爱的伪装之后,她身边竟无一人。
“果然我还是只能靠自己啊……”景双淡淡地吐息,这两次争执之中,让她彻底对自己的家族死心。
景双可以确信,这样持续到成人礼的那天,她依旧会死在星牢。
两位幸灾乐祸的姐姐,摇摆不定的弟弟,容易被怂恿,对她没有半分信任的父亲,她能指望谁救她?
景双垂眸凝视着地面自己孤独的影子。
既然没有任何人爱她,那她也没必要再留着那点温情了,彻底死心,做一个不择手段的坏女人就足够了。
“景双?”
从夜风里飘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她微微晃神,景双抬眸望去,是安夏。
临近黄昏的光柔和地笼罩着他,安夏站在那,一身军装挺拔,俊美的面庞上面无表情,黑色发丝下,双眸中隐隐压着几分含糊不清的情绪。
“你又来啦?”景双笑盈盈地问着。
他总是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景双身边,每次都是在她心情不太舒畅的时候。
“下午二公主叫你过去是不是又……”安夏欲言又止。
这是关于皇室的事,他不该多问,但涉及景双,他又忍不住担心。
“就是你想的那样,二姐来找我麻烦罢了。”景双轻声说着,慢悠悠地转身朝着安夏的方向走去。
“可你们以前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最近……”安夏还没问完,景双就快步走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
长发随风起舞,鼻尖萦绕着一点淡淡的清香,是从景双身上飘来的。
这骤然拉近的距离让安夏微微一颤,所有声音卡在了喉咙里,胸膛里的心跳声反应过来之后变得剧烈。
“三公主……”他的瞳孔开始颤动不安。
“你真觉得她们和我关系很好吗?真的觉得她们很爱我吗?”景双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话语无力又沉重,“你作为帝国元帅,即便不知道皇室藏着的秘密,对于我的事,也应该能猜到点什么吧?”
安夏沉默着,没有应声,但这沉默也像是默认了景双的话。
“安夏……”景双肩膀微微蜷缩,身影看上去是那么柔软脆弱,她闷闷的声音里掩盖着无尽的悲凉,听得人心一揪紧。
“皇室里,我根本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安夏无言地垂眸,凝视着微微依靠在他胸膛上的景双,这般脆弱又无力,像是在向他哭诉,又像是在求助。
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我知道。”伴随着安夏低沉平稳,无比有安全感的声音响起,他的手似安抚一般搭在了景双的背上,“你可以依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