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巨石填满,大半“功劳”还得算道牧头上,“好在我跑得快,躲到金乌背上……”回想当时,道牧一阵后怕。
“它可有说话?”老妪与童震对视,都看出对方恐慌。
“它说它本要饿死,是这万人血肉,万条恶魂,让它重新活过来。”道牧有些苦恼,揉揉太阳穴,“好像就只有这些了……哦,对了,它还说让我下去,不会伤害我。我慌得要死,不肯应,一直躲于金乌背上。”
童震沉吟,未等他开口,花山主已拄拐迈入水镜,掀起道道波纹。童震见状,寒视堂中所有人,森冷目光定在莫增成身上数息,遂紧跟花山主而去。
莫增成坐立不安,犹豫十数息,猛起身,正要跨入水镜。“噗!”一声,水镜爆碎,洒落一地,沁入地面,无影踪。
人人都言天灾人祸,天灾不可避,人祸却可防。可曾有几人真正见过天灾真容,连他莫增成作为外事长老之一,都未曾遇到过天灾。
“这……”
啪,莫增成狠拍座椅,后悔莫及,只觉自己错失,一个直面天灾的机会。
“成叔,我们现在如何是好?”莫淡已回归理智,目光深沉,眼水烁烁。
“水镜已碎,你们都散了吧。”莫增成俯首轻叹,而后回望莫淡,“淡儿,往后些许时日,成叔希望你在天府,且避他人锋芒,暂时收敛锐气。只怕我这位置保不住,若有难事,找莫一他们便是。”
“这么严重?!”莫淡惊疑,惹得他人亦投来目光。
“就怕更重……”莫增成蛇眸显悲,“只可惜,道牧命硬,想要除他,为莫墨报仇,还得从长计议。”说着,莫增成挥挥手,让众人离去,“你们,先回去等待刑堂降下结果,我莫家将以惩罚轻重来给予奖励。”
“谢,莫长老!”众人纷分离去,眼神却有复杂变化。
莫淡迟疑,欲言又止,“成叔……”
倘若莫增成没了这位置,莫家于织天府又少一实权人物。相较莫增贤名誉上的外事长老,莫增成在织天府的权力地位,大得太多太多。
“淡儿,你且退下。”莫增成瘫坐在椅子上,蛇眸闪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让我一人,独自静静……”没了往日威势,如若一只垂头败犬,临死毒蛇。
牢狱。
花山主与童震,一前一后,才从水镜走出。“噗!”一声,水镜立即爆碎一地。
“山主!”
“府主!”
人人皆行弟子拜礼,道牧还未是织天府弟子,只行后辈拜礼。
花山主临至道牧身前,打量几番,哼唧一声,“老身瞧你一身精气神饱满,我之前担心,显得尤为多余。”
“承蒙婆婆关切。”道牧恭敬回礼。
“唯有来到现场,方才感受震撼。连本尊都开始怀疑,莫家有天阶修士在此肆虐。”童震环视牢狱,目光定在道牧身上,“道牧,你本人亦是如此。儿有道牧,女有牧兮怡,牧苍穆清足以瞑目九幽。”
“府主莫要捧杀小子,相较府主四个子女,小子不过一介俗才莽夫罢了。”道牧无论语气,亦或举止态度,显得谦逊真挚。
童婕不时眨巴亮眼,这人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个道牧。
“黄泛筱之事,本尊略有耳闻,在此为我那蠢子道歉。”童震笑言,没摆府主架子。
“府主这是折煞小子,四公子只是年幼,受奸人蒙蔽罢了。”道牧连连摇头摆手,童震的道歉,他可不敢接,“而今,奸人已被我斩杀,想必四公子已知道自己错了。”
“你二人够了,莫要在老身面前耍腔调。”花山主回望二人,一句话将道牧二人噎住。
只见花山主连跨几大步,哒哒哒,拐杖于原地敲击三下。拐杖上挂着的桃子掉落,顺势滚到坑洞,无声炸裂,变戏法般,无色无味。
道牧顿觉一股莫名伟力,在桃子爆炸后,瞬间充斥牢狱。
花山主举杖舞动,喃喃念咒,不似凡间语言,如荒古野人跳大神,却又比那些有规律,优美中带着说不出韵味。
哒,哒,哒……
花山主持杖,连敲地面七次,时空瞬间定格。音波如潮,犹若置身海底,可见一道道涟漪荡漾四面八方。
整个时空都在扭曲,强烈眩晕感袭来。待道牧恢复视力,已回溯道牧刚来到洞口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