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又是日上三竿的一天

不是满脸黑斑点的话，简直完美！

    叶黎程脚步一滞，干笑道：“哈哈，李婶说笑了，哈哈，李婶您慢走，我先去吃早饭了。”

    一边说着，一边绕了两步，疾步前往集市。

    刚刚的轻快的脚步荡然无存，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又仿佛脚下有刀子一般，明明想赶紧离去，却强忍着不跑。

    嘴上还说着：“李婶啊，小叶子还是很喜欢妮儿姐的，但是小叶子还小呢，才十六岁呢，还不打算成家，我看张叔家小儿子狗子就不错，老实又肯干活。”

    李婶笑骂道：“晓得你小叶子人长的好看，又不差钱，眼光高，那也不用扯张家狗子吧！狗子年纪太小了吧？还没我家妮儿腰高呢！”

    叶黎程也不回话，只是干笑几声便远去了，没一会，便融入了集市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李婶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低下头不说话的妮儿前往河边。

    叶黎程在人群迅速穿行，没一会，叶黎程便进了一家名叫陈记小吃的店。

    忙碌的伙计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鹤立鸡群的叶黎程。

    能不鹤立鸡群吗？这个时候了，谁还进他家店吃东西？

    伙计赶忙丢下手上的活，迎上来打趣道。

    “叶小哥来了啊？今天可比昨天早了啊，看来叶小哥比以往勤奋了啊。”

    叶黎程假怒骂道：“一天天的，就知道捡好听的说，早不早我自己不知道啊？”

    “呦，这来的都是客人，我总不能说难听的吧？话说叶小哥今天吃什么？还是老样子？”伙计笑嘻嘻的回道，一点也没把叶黎程当外人的样子。

    “哼！你还有理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你计较。老样子吧，说的好像你这店吃食很多一样。”叶黎程一副老成的模样抱怨着。

    “好嘞！东成巷的叶小哥一笼包子，一碗豆浆！叶小哥随便坐，就当自个家吧。”伙计仿佛没听到指责般，说完便要去伙房。

    “可不是我家吗？今天可到了交租的时候了，不拿钱出来，嘿嘿！我就要当回恶人了！”

    叶黎程故意装出一副凶恶的样子，配上年轻的脸庞。伙计与掌柜看了不仅不害怕，反而有点想笑。

    留着山羊胡的掌柜笑着接话道：“叶小哥放心，今天这恶人你恐怕当不成了。昨晚我就把租金准备好了，刚刚还寻思着你怎么还不来呢。”

    找了张最近的桌子坐下，叶黎程笑道：“嘿！掌柜的生意很好啊，次次都这么痛快。”

    端着吃食过来的伙计接话道：“掌柜的有家传手艺，包子好吃，生意当然好了。再说了，叶小哥收的租金又不算多，掌柜的能不痛快吗！”

    山羊胡掌柜脸一板，呵斥道：“就你知道的多，还不滚去帮忙收拾去！”

    放好包子豆浆的伙计脑袋一缩，拿着托盘就溜了。

    早已饥肠辘辘的叶黎程却没有搭理他们，拿筷子插起手心大小的包子就开吃。

    没吃几个，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刀客，要了几个馒头，寻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便坐下等候。

    没一会，喝完最后一口豆浆的叶黎程打了一个饱嗝，站起来走到柜台。

    山羊胡掌柜一直关注着叶黎程，见状从柜台下拿出一个钱袋放在柜台上。

    对叶黎程笑道：“叶小哥，后三个月的租钱都在这里了，你数数。”

    叶黎程懒散的应到：“有什么好数，你还敢弄什么花样不成？”

    话刚说完，叶黎程的手已经摸走了钱袋。刚想转身离去，眉头一皱，又停住不动了。

    右手抓着钱袋，往上抛了抛，又低头打开钱袋瞅了几眼。头一抬，眉头一挑，盯着笑眯眯的山羊胡沉默不语。

    山羊胡掌柜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叶黎程。两个人仿佛在扮演石雕一般。

    还是那个年轻刀客打破了僵局，拿起桌上几块破布包裹着的刀鞘站起来，绷着张脸发问。

    “掌柜的，这少年为何要收你银钱？还一副不够的憎恶模样？可是他有什么了不得的人作为依仗？”

    叶黎程与山羊胡掌柜均一愣，古怪的看着年轻刀客。

    “怎么，你想要行侠仗义？”叶黎程偏着头，右手钱袋向上扔了一下又接住，活脱脱一个小流氓的模样，越发的让年轻刀客感到厌恶。

    “未尝不可！”年轻刀客眼睛盯着叶黎程，缓缓的从角落里走出，右手已经握住了刀柄。

    山羊胡掌柜见刀客神态不像是玩笑，脸上微笑不见，赶忙说道：“这位义士......”

    却见叶黎程手一挥，分量不小的钱袋砸在柜台上，发出“嘭”的一声，打断了山羊胡掌柜的话。

    “少见啊！行侠仗义！嘿！这应该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