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头和平哥儿下学后,听说了姐姐的事,气得当时就要去找杨子来算帐,再打他一顿,被双城暂时拦了下来。
“明日你大伯去说合,实在不行再打!”
小木头撅着嘴,怏怏的去了大姐房中。
次日李玉山被李老实从家中请了过来,待听说原因,一时也有些棘手。
李玉山啧了一声:“当初他们二人合婚的时候,怎么没算明白?”
双城叹了口气:“只算了他们二人的姻缘,也还尚可。我看这杨子来小伙子人不错,又考上了秀才,这才同意的。没想到啊,他们母子二人不是人,都快要成亲了,现在找借口,说我梅花命硬,我呸,自己不行还找别人的毛病,真是欺人太甚!”
李玉山也叹气:“我看这梅花丫头面像是有福的,怎么遇上这种人家。行吧,我一会去一趟杨家,将你的意思转告,看看他怎么说吧。若万一。。。。。。”
双城:“若还不答应,那也只能退了。难道咱家的闺女还要死皮赖脸嫁他不成。”
李玉山摇摇头,揣上李梅的庚贴去了杨家。
半个时辰后,在众人的期盼当中,黑着脸回来了。
双城心中咯噔一声,完了,这个混蛋。
李玉山气得一甩袖子:“好说歹说就是不行,必须退!”
李梅满心希望大伯能扭转局面,怀着殷切的期盼,听到此话捂着脸哭了起来,几个妹妹赶紧安慰。
双城撸起袖子,奔厨房拿菜刀要寻杨子来拼命,被一家子死死拦住,李玉山吓得够呛,这妹子实在太彪悍了。
李玉山:“玉玲,你冷静一点,人命关天,你不能胡来。”
双城:“我冷静不了,凭什么他家想娶就娶,想退就退,他当自己是皇帝不成!”
董表姐赶紧一捂她的嘴,“你小声些,被外人听到,会治罪的。”
双城气得满脸通红,不管不顾就要挣脱众人的束缚,吓得李玉山几步跑到门口,将门闩牢牢插住。又用后背抵住门缝,坚决不给她出去的机会。
董表姐:“你多想想我昨日说的话,你还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你把他杀了,又能如何?还要与他抵命,值不值?以后孩子们的日子要怎么过?”
双城在众人的包围下气喘吁吁,头脑根本冷静不下来,只想去寻杨家母子,就算不砍死,也要砍废他,省得以后再害人。
李梅见此情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阿娘,算了,退了吧。这样的人家就算我嫁过去,也没有好日子。为了咱家,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您别这样了。往后咱家还指望您呢。”膝行抱住她的腿,哭了起来。
剩下的孩子也跟着跪了下来,纷纷抱住她的胳膊和腿,边哭边哀求。杜鹃啼血猿哀鸣也不过如此了罢。
双城回想起刚穿过来的情景,也是众人跪了一地,一转眼,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感情在不和不觉中深入血脉,隔舍不断。
是啊,就算将砍死也又能如何,还要连累一家子跟着做牢,得不偿失。
长叹一声,放下满身的劲,如一根面条软软倒向尘埃。
李老实扑倒在她身后,用后背当作垫子,接住了老婆的身子。
这一家子,昨日去医馆,今日请大夫,灾星降临,躲都躲不开。
还是李玉山出面,杨家只要那枚玉佩,以及换回庚贴。
李梅红着眼,双手颤抖着从梳妆匣中拿出那枚玉佩,交给李老实。双城让李老实去集上买两只大白鹅,还有按照当日给的布匹数目,买齐,一并退还。
李梅摸着自己的庚贴,眼泪止不住的流。
李玉山叹息着离开了镇上,回到家中,与父亲说了此事,气得李四叔摔了一个茶杯,愤愤难平,敢欺负老李家的闺女,真当李家的男人是面做的。
李四叔:“你与玉玲说,当面不能打,就背地里抽他!还治不了这个兔崽子!过些日子带着封齐、封修,找个僻静的地方,让李老实还小木头一块儿,使劲的揍。我给你们收尾,就算他要告官,保管啥也抓不着。”
李玉山一挑大拇指,“爹,姜还是老的辣,您真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