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晋枫眸中的烦躁不言而喻:“母后对父神有成见,却又要儿臣效仿父神……这,未免太强人所难……”
元琨天后一脸凝重,“少君,天后娘娘并不是这个意思!”芝芸急着要为天后辩解,却不知她的欲盖弥彰,早已令晋枫厌恶。
晋枫无力苦笑:“依儿已有七个月身孕,母后竟也要儿臣抛妻弃子……”
晋枫转身朝元琨天后行了一礼,遂淡漠说了句:“本王的婚事,自有本王说了算,迎亲那日母后若不方便出面,那便趁早回方壶去吧!”
元琨天后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来,她紧紧抓住芝芸的手,难以置信地迎上晋枫决然的目光,他这是……紧赶着自己离开啊……
芝芸感受到元琨天后的不安,忙跪倒在晋枫跟前,泪眼婆娑道:“芝芸知道长依仙子是少君心尖上的人,少君不喜旁人对其评头论足,但天后娘娘这么做,实则也是为少君着想。”
芝芸的心思,晋枫已然看腻。芝芸见晋枫不急着走,继续说道:“长依是神王后人,魔祖一旦重生,长依便是第二个神凰,这是神王的使命,也是天命!”
晋枫心下深深触痛,周身的威压逼得芝芸不敢再靠近半分。
“天后娘娘是怕少君届时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她这是担心少君啊……”
“闭嘴!”晋枫冷斥一声。
白袍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因隐忍早已渗出了一层汗。
芝芸这才收了话,幽怨地看向元琨天后,二人像极了同病相怜的母女。
“莫要挑衅本王的耐性……”
晋枫话毕,带着一身冷意离开了皓月宫。
“天后娘娘,您怎么了……天后娘娘……少君,少君……”
身后传来芝芸一声声焦急地叫唤,晋枫远去的身影未有半分停留。
“少君……”浮黎不忘提醒。但晋枫不会因此折返,他八岁承了三清君位,从无依无靠的天真孩童一步步蜕变成了一方尊神,他历的劫,蒙受的难,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如今,他不光要庇佑三界苍生,更要保护好妻儿。父神与神凰的情分若应在自己与依儿身上,那便是天命如此,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斜阳若影,晋枫一袭白衣翩然,玉石青阶道旁的木樨花与碧叶下万点金黄,疏影幽香,与清风中令人心醉……
祈元殿中,长依捧着一本书,靠着软榻与一处窗棂前神思飘渺。
窗外清风徐徐,树叶相互交叠,传来一阵阵轻微的窸窣声。
长依搁下书,将头探出窗外,那风轻轻卷起几朵木樨花悄悄落在了长依的发间,乍一看更如新贴的几副花钿,甚是好看。
她轻轻抚摸着腹部,心情难得的平静。
不知何时,晋枫已悄然而至。
他拾起榻边的书,眸光与书目上一掠而过。又见长依独自一人看着窗外出神,嘴角不禁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缓步来到长依身后,伸开手轻轻绕过长依浑圆的肚子,汲取着其发间传来的幽香轻声问道:“依儿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