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中间竟出了这样的意外。
朱浩想不到白虎宫究竟是怎么发现这座秘密yīn窖的,或者只是偶然?他曾胆颤心惊的注视着白虎宫数rì来的行动,不过除了将暴露的yīn窖重重封锁以外,其它方面白虎宫似乎依旧是如没头苍蝇般的闭目乱闯着。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对方故意扮出来的假相。不过就算如此,朱浩也依然占据着绝对优势。就算毁了一座yīn窖,其余八座yīn窖也依旧在持续汇聚着地脉yīn气,至多再过十六个时辰,千鬼啸夜就将自动推进到最**。一旦到那时候,白虎宫哪怕想做什么都晚了。
除此以外,韩舞砂的到来,以及偶然瞥到的“那东西”,也让朱浩确信在他不知道的幕后还有着别的yīn谋存在。他被委派执行的千鬼啸夜,说不定也只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光是想象自己成为那人棋盘上的卒子的模样,朱浩便感到不寒而栗。他宁死也不愿意与这样的对手为敌,幸好对方是站在阎yīn殿这边,于是便换成正道诸派来承受这份绝望。
“哼,罢了……”
朱浩再度环视着被切底破坏的yīn窖,判断没有变更计划的必要。随即一叩鬼头杖,那构成虚影的yīn火一阵摇曳,然后缓缓消失在黑暗里,就像出现时的悄无声息。
……………………
昼夜轮替,时光呼吸。朝阳的曙光自天穹之东亮起,照拂着大地,然而却shè不穿笼罩在岐阳上空的浓密yīn云,只得化成yīn郁的微光薄洒在街道四方,但似乎也难以安慰诸多惊恐失眠的市民。
比起数rì前吵吵嚷嚷的混乱光景来,此时街道上已明显安静了许多。沿街的店铺早已闭门歇业,公路上也再难看到jǐng车和救护车的影子,整座城市犹如被笼罩在令人窒息的浓雾里。在难以言喻的诡秘寂静里,唯有时不时响起的撕杀惨叫声,在提醒着众人灾难从未过去的事实。
或许是出于本能,身处岐阳地方的人们大都已嗅到那风暴来临前的险恶气息。市民紧闭门窗的躲在家里,透过窗帘缝隙看着外面行sè匆匆的白虎宫子弟,就连平常甚少露面的长老们亦站在墙头,神情凝重的眺望着天空,俨然已做好迎接风暴,甚至流血牺牲的觉悟。
弥散在空气里的紧张感几乎刺痛肌肤,恐惧化成的懵懵巨兽,伸展开无形的触角,拽着所有人的心情朝着深渊里沉去。每个人都兢兢战战,仿佛稍动一下便会引得那灾难风暴轰然摧至。
然而,偏偏就在这样的氛围下,白虎宫的殿前广场某处,兀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敲打声。
叮叮,当当。叮叮叮,当当当。
似乎半点没受到周围险恶氛围的影响,那敲打声竟带着几分愉快的韵律,配合着轻哼的鼻歌,毫不保留的传达出声音主人此刻从事着创造xìng劳动的愉快心境。
清脆的敲打声在殿前广场回荡,周围的沉寂氛围更突显出那声音的特立独行。听闻那声音的白虎宫诸人,行sè匆匆的弟子,或是眉头紧皱的长老,皆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愕然片刻后,纷纷摇头苦笑无语。随着那一声声的叮当敲打的节奏,某种微妙的沉稳氛围从殿前广场向外慢慢弥散了出去,虽然那变化很难用确切的语言来描述,然而确实有某些负面的东西被驱逐了出去。
“呵呵,这种时候还能气定神闲的摆弄那些东西,那小子可是大将之才啊,将来说不定前途无量呢……”站在泰阳殿的屋顶,徐老望着在远处敲敲打打的造师传人,不禁摇头失笑。
“这大咧咧的作派本来就是他们造师门的一贯风格,哼,那小子倒是被林老儿教得很好呢……”
牧老爷子不太甘愿的承认着,随即目光瞥到下面一抱着大捆战戟匆匆跑过的小辈弟子。那弟子似乎被那敲打声给分了神,结果狼狈绊倒在地上,抱着的战戟洒了一地。看着自家子弟的狼狈模样,再对比远处造师传人的悠然自得,差距顿时显现,牧老爷子不禁恼怒起来。
“去,一群不争气的东西!”
“好了好了,别拿小辈们出气,反正待会儿有的是鬼崽子给你痛宰。”徐老摆摆手劝慰着牧老爷子,随即伸了个懒腰,作出活动筋骨的模样。“诶诶,老夫也好久没和人动手,骨头都锈得差不多了,这次就勉强跟去凑凑热闹……牧老儿,把北市那边的两口yīn窖匀给老夫如何?”
“不行!最多只匀你一口,老子这口恶气可是憋得快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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