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无妨,坐吧。”
“多谢殿下。”
李韬落座之后才见一旁的仇骅,拱手行礼道:“没有想到仇大人也在,失敬失敬。”
“李家主。”仇骅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声。
萧若渝看到二人如此也倒是见怪不怪,问道:“不知李家主,设宴招待孤,有何事相谈?”
“几日前听闻殿下来到九江,便想同殿下见上一面,这才有此宴席。”
“就这般简单?”
“倒是有一事,忘情殿下相助。”
“说来听听。”
“这是长子李治,师从学宫长老,我想将其,留在殿下身旁侍奉左右。”
“学宫?”萧若渝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李治,随后问道:“不知李公子师从谁人门下?”
“仙师,段阳子。”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李治,多是惊讶。
萧若渝饮了一口茶,双眸看向桌面,随后抬眼看着他说道:“没有想到竟会如此凑巧,你当真要跟随孤?”
“愿听殿下吩咐。”
“你的身份很让孤头疼,你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便告诉孤,孤为何会用你,养虎为患这样的事情,孤可不愿做。”
李治俯身说道:“又有一剑送于殿下。”
“什么剑?”
“君子之剑。”
“说来听听。”
“这君子之剑,乃是以西域为锋,以精绝为锷,以都护府为脊,以三千将士为镡,以百姓为铗,若是殿下得之可掌一方之土,此剑,剑直无前,举之亦无上,案之亦无下。”李治振振说道。
萧若渝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这是在为你师报仇?不过这柄剑孤确实有几分在意,孤只想问何时能够拿到?”
“秋闱之前。”
“谁出手?”
“在下。”
“行,孤就凭你这为师报仇之心,许你四月之期,四月之后,你若成,孤会在长安等你,你若不成,便直接参加秋闱吧!”
“多谢殿下。”
萧若渝摇头说道:“用不着,等你做到再说,记住孤不会为你派一兵一卒,一切只有你自己。”
“既已立下誓言,自当言而不悔。”
“好。”萧若渝看向李韬说道:“你生了一个好儿子,现在可以上菜了。”
“是。”李韬点头道,随即起身向着外面走去,李治也紧紧跟随。
凌风看向萧若渝问道:“表兄,他真的能够成功吗?”
萧若渝抬起盖碗说道:“天下百家唯独纵横最是神秘,昔年春秋大乱,纵横可是没有少出手,最终天下归我朝,其中也有着纵横家相助。段阳子当年因国仇家恨而灭后梁,学宫将其纳为纵横家长老,十年前,匈奴内乱后梁国君之嗣,领兵伐精绝,精绝国主便以段阳子头颅了却此战。因为段阳子的身份,学宫并未出面,没有想到这短短十年之间,纵横家再出以人才,接下来便看着吧,淮竹。”
“在。”
“你让暗卫暗中保护这李治,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出手。”
“是。”
包厢外。
李治问道:“父亲为何会选择逍遥王?”
“逍遥王的身份你在学宫因该知晓,你师父多我李家有大恩,此恩不得不报,但为父又怕你意气用事,走上一条不归路,正好逍遥王在九江,便借此机会让他暗中助你一臂之力,哪怕是倾尽我李家所有,也一定要报此恩情。”
“孩儿知道了,为师报仇之后,孩儿会紧跟殿下左右。”
“嗯。”李韬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去吧,只要我儿不死,他日自然一鸣惊人。”李韬虽是这般说,但眼神之中满是不舍,即便现在李治还在他的身前,他只能感觉到,一道渐行渐远的身影从他的眼中消失。
回到包厢,一道道美味摆放在了圆桌之上。
中心一碗鱼羹:竹荪连海。
外侧为四道热菜:凤尾鱼翅、红梅香珠、香菇鸭掌、五彩牛柳。
再往外便是六道鲜味:海参烩猪劲、鲍鱼烩珍珠菜、红烧鱼骨、脆鲜鲥鱼、罗汉大虾、参芪顿白凤。
再往外便是八道面点:金丝酥雀、如意卷、龙须面、豆沙苹果、金丝烧麦、人参果、核桃酥、千层蒸糕。
其次是四道凉食:杏仁豆腐、天香鲍鱼、蜜汁黄瓜、黄金角。
再来是四道酱菜:酱桃仁、五香酱鸭、紫香乾、什香菜。
随后是六道蜜饯:蜜饯马蹄、蜜饯红果、可可桃仁、蜜饯葡萄。
紧接着是七道瓜果:奶白枣宝、蜂蜜花生、糖炒大扁、怪味核桃、五香腰果、水晶龙眼、奶白杏仁、糖炒花生。
最后便是一人一碗荷叶莲子粥,再加上一盏刚刚送到的洞庭碧螺,这便齐活
凌风看着这桌面上的一道道精美的菜食,早已忍不住了,直接抬起碗,夹了一块猪劲放入口中,仔细咀嚼,从神情便能够看出十分美味。
萧若渝说道:“无需拘束,直接开动吧!”
众人纷纷开动,李太白尝了一口那红梅香珠,味道确实不错,随后抬起盖碗润了润口,又尝了一下其他的,都是无可挑剔,随后便开始撕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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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脚下。
郎律跪地而行,月色之下显得那般无力,双肩也被细雪所覆盖,满色也被冻得通红。
跪行一段时间之后,来到半山腰的小屋。
“师叔?”一名童子跑上前,想要将他扶起,但却被郎律一把手推开。
童子问道:“师叔你怎么回来了?”
郎律没有多说只是问道:“师尊呢?”
“师祖他已经休息了,您有什么事?我帮你去看看。”童子说罢便要朝着山上跑去,便被郎律拦下说道:“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回去吧!”
童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可是……”
“回去。”
“哦!”童子点头应了一声,回到小屋,关上了房门。
郎律挥手将小屋封住,然后叩首道:“弟子郎律,请师尊出手,拦下师兄。”
“弟子郎律,恳请师尊出手,拦下师兄。”
“弟子郎律……”
“行了。”山顶传来一道声音道:“上来吧!”
“谢,师尊。”
郎律起身,摇摇晃晃险些摔倒,被一道真气托起直接飘向了山顶。
山顶之中并无他物,只有一眼寒潭,寒潭之中,悬空盘膝一老者,他背对着郎律,双膝放置一柄长剑,双手轻放于剑身,其周围被真气所包裹。
“交过手了?”老者问道。
郎律低头道:“是。”
“还是没有撑过六十招?”
“是。”
“以大道入剑,并非这般简单,但你选择了这一条路,为师也不会阻拦你,你师兄的脾气,你应该知晓,即便是为师亲至,也拦不住他,所以当了结了。”
“师尊,三十八年前师兄又因一招之差险些死于其手,如今师兄断了右臂,这不就是去送死吗?”
老者平静的问道:“当你为师收你为徒时,曾说过什么?”
“师尊言,剑乃利器,亦是君子之器,君子坦荡荡,用剑者当勇往无前,此无愧于剑道,哪怕战死。”
“现在你还要为师出手?你师兄是天下的剑神,而今的江湖早已变了模样,手中剑已沦为玩物,他此去便是告知天下人,春秋虽过,剑者任存,用剑者,当心无旁骛,一往直前。这是他的剑道,亦是你师叔的剑道,当年你师叔走上了那条路,为师没有阻止,直到他死去,为师才去埋葬了他。当你握剑的那一刻,便因该知道结局,这一次为师不会帮你,但为师回出手,至于结局如何,自有天定。”
“师尊……我知道了。”
老者微微点头,轻轻挥手,身下这一眼寒潭之中卷起一道水柱包裹了郎律,将他送到了半山腰的小屋外。
“先养伤吧,待三日之后,再登山,等你来到山顶,也可重证剑道。”
“是。”郎律抱拳道。
山顶。
老者轻叹一声道:“还是一样啊!没有任何变化,这条路当真要走到黑吗?”说罢便继续静坐,无心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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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