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涛饮了一口茶说道:“你果真,非常人,回去告诉希之,本王随时等候,也让那一群小兔崽子,开见见我这皇叔吧。”
顾南槿意起身行礼道:“诺。”
萧景涛双指拂过锦盒说道:“此物不祥,便留在本王身边吧,三日之后朝会,本王会去。”
“那在下便不打扰王爷了。”顾南槿意转身便要离开,却别萧景涛叫住说道:“回去之后,代本王,向你父上一炷香吧!待查清当年之事,本王在亲至。”
“多谢王爷。”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但愿你之所求,无错。”
顾南槿意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去,再未停留。
萧景涛微微摇头,呢喃道:“心性不错,他日必成一代名仕。”说罢双指拂过锦盒,向后一扫,锦盒飞出,径直入了中堂,飞到长案之上,被一道符箓镇压。
萧景涛起身说道:“邪魔,邪魔,何为邪魔?当年之事不过只是看到了一番命数而已,是对?是错?那何为对错呢?当真可笑啊!”随即踏出一步直接来到中门前,抬手一挥,中门开启,看了一眼外面的街道,在踏出一步,出了中门。
“传本王令,本王于白马寺同故人一叙,若有外人到访,可留。”
“诺。”四周侍卫先是吃惊,随即俯身回应道。
三载时间,终是踏出这一步,而第一站便是白马寺,不知又将是怎样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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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寺。
白马寺乃佛门正统,也是佛门自入中原的第一座寺院,当时正值汉室执政,汉帝以九寺之名此封为“寺”,自此凡佛门皆以“寺院”自称。后白马寺建立大雄宝殿,汉帝特赐“庙”,往后佛门又唤以寺庙之称,直至今时。
而,凡天下之民,皆知寺庙,为寺、庙,不知其原意。
后学宫发榜,重振旧文,天下共知。
同时佛门改“庙”为“寺”天下能用“庙”之一字者,共有五地。
首者太庙也,太庙共有三处,一在长安、一在咸阳、一再朝歌。
次之祖龙庙宇,独咸阳骊山有之。
最后为帝庙,供奉九州一位皇帝、二百三十二位帝、六位人皇、三位人王。
白马寺内供奉五佛,为:南无阿弥陀佛、燃灯古佛、释迦牟尼佛、弥勒佛祖、澹台功德佛。
又供奉十八罗汉:降龙尊者、伏虎尊者、坐鹿罗汉、欢喜罗汉、举钵罗汉、托塔罗汉、静坐罗汉、过江罗汉、骑象罗汉、笑狮罗汉、开心罗汉、探手罗汉、沉思罗汉、挖耳罗汉、布袋罗汉、芭蕉罗汉、长眉罗汉、看门罗汉。
其外又供奉菩萨、尊者、罗汉、护法、金刚数千人。
日日香火鼎盛,自建立之时便从未断绝,但即便如此,也非皇家寺院,虽有提笔书写,但每逢大事,皆由钦天监安排,处白事偶有僧弥外,几乎不见。
萧景宇站立在白马寺外,看着四周人来人往,不由得摇头轻叹。自臻国立朝以来,皆用道门之法,极少动用佛门,倒非是佛门不行。乃是太祖皇帝有旨,“自古贵中华而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虽是这般说,但谁都知道,太祖皇帝最恼番邦,有非我族人,其心必异之想。于此,凡后世子孙皆不用佛门之人,而皇子也极少进入佛门寺院,但报国寺除外。
四周多是香客,萧景涛站立人群之中,显得是那般不合,他虽为穿着亲王制服,但那一身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却是如何也掩盖不了。
此时一位老僧走出,俯身行礼道:“恭迎,正德王千岁,驾临白马寺。”
老僧此言一出,四周原本热闹的街道,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紧接着众人跪地行礼道:“参见正德王千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景涛眼眉抖动了几下,顿感无言,随后环顾四周,见几人俯身行礼,便知这几人皆是书生,微微摇头后说道:“平身吧。”
“谢千岁。”
老僧道:“王爷,禅房已经备下茶水,还请王爷移步。”
“大和尚带路吧。”
“王爷请。”
随即两人进入了白马寺。
此时众人纷纷议论。
“听闻正德王千岁,自困王府三载不出,没有想到今日竟会到访这白马寺,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白舟圣僧和吐蕃国师皆在白马寺讲法,他二人可都是佛门大成者,想必千岁爷是为了他们二人而来。”
“这也是,能够让白马寺主持相迎,这天下除了正德王千岁和八贤王千岁,也只有太子了。”
“谁说不是呢?主持方丈可是玄奘法师的真传弟子,自玄奘法师成佛之后,我九州便再为有人成佛了。”
“不过好在,吕祖登天成仙,不然我九州便要落一程了。”
“不是还有道圣吗?他老人家可是真正的圣人啊!”
“普天之下有几位圣人?还不就道圣一人。”
“谁说不是呢?”
“我说,你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在佛门寺院外谈论道家、道门之事,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一看小哥便不是我中原人吧?”
“你看得出?”
“我们中原人所讲究的,是谁灵我们就拜谁,我们的信仰独有一人。”
“是谁?”
“当今天子。”
“……”
萧景涛进入白马寺,看到寺中沙弥往来,手捧经书,抬头便见六子“南无阿弥陀佛”这六子乃是景和帝所书,历代皇帝皆会书写,之前的都被存放进入了藏经阁,共僧人、沙弥日日诵经祈福。
“笔墨纸砚,本王还以为白马寺已经忘记了当年的承诺。”
老僧道:“自不敢忘。”
“本王此来,只为一人。”
“殿下说的是?”
“他的俗名叫王蛟。”
“王爷这又是何苦呢?”
“大和尚你只知道的,你拦不住本王,若非看在玄奘法师的面子上,三年前,本王便一把火将这座古寺给烧了,你也当庆幸,是本王到此要人,若是太子,或是凌风,后果当如何你该知晓吧?”
老僧双手合十,微微摇头道:“王爷来的不巧,他已经不在寺中了。”
“他现在何处?”
“正在赶回琅琊。”
萧景涛停下脚步,挥手祭出一道真气,片刻后转身离开。
老僧道:“王爷当真不愿放下?”
“若是本王放下,那萧氏一族便无力唯尊了。”萧景涛说罢,身形一动直接消失不见。
老僧摇头,此时白舟走来说道:“你可度化天下人,但无法度化皇族之人,若是有一日,皇族有人皈依佛门,那便说明,皇权不稳了。”
“当年之约,究竟是对是错?”
“何为对?何为错?当年贫僧同玄奘法师论法,依旧没有寻找出答案,你是他唯一存世的弟子,佛心,当如何?这个答案你可曾寻到?”
老僧摇头。
“既未寻到,何不于藏经阁中看看先贤典籍呢?明日吐蕃国师开坛讲法,这对你或许有用。”
“法师何去?”
“出去走走,贫僧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气息,要去一探究竟。”
“恭送法师。”
“你也不小了,贫僧虽同玄奘一辈,你若不嫌弃,可唤我一声师叔,就让贫僧也高兴一下,毕竟他成了佛,而我没有。”
“是,师叔。”
白舟一笑,转身离去。
老僧也为多做停留,便向着藏经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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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