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冷哼一声,指指李宗瑞的二郎腿,怒道“放下,成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礼数?”
“啊?不是爹说…哦,儿子遵命。”
见儿子立即挺身做好,神色从疑惑到惊愕随后又胆怯,重新变成了只避猫鼠,李纲不由自责,修炼还是不够啊,怎么对着这孽障,总是压不住火。
“啊,那个…不用紧张,为父是怕你习惯了,出去让人见了笑话,在家里不妨,儿随意就好…哈哈…”
“哦,是这样啊,吓儿子一跳。”
见李宗瑞重新翘起二郎腿,李纲决定视而不见,想了想说道:“圣人有云,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二十而弱冠,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你如何理解啊?”
“回父亲,没听懂。”
“啊!…啊,为父从前不是教过你吗?”
“时间太久,儿子忘了。”
“从无锡回京前刚教的,也能忘?”
“啊?这个,不好意思爹,刚忘的。”
李纲呲起牙花子,心里拼命提醒自己,不能急,要有耐心,这啥都没说呢,怎么能急呢,可是手痒痒得难受啊。
良久,李纲叹口气,重新露出难看的笑容说:“忘了就算了,爹直接问。爹是想说,你既然万事无忧,有了富贵日子,又仰赖父祖支撑门楣,上有爹娘护佑,下有兄长姐姐照顾,如今又年已十五,就没有什么志向吗?”
“志向,有啊。”
李纲闻听大为欣慰,便笑着问:“哦,我儿什么理想?”
李宗瑞嘻嘻笑道:“就是爹刚才说的啊。”
李纲大为疑惑,便不由问道:“为父是在问你,何时说了什么?”
“爹,就是你的问题啊,反过来就是儿子的志向。”
“反过来?什么意思?”
“爹,你怎么不懂呢。儿子的意思是,我今年已经十五,下有哥哥姐姐照顾,上有父亲母亲护佑,仰赖父祖支撑门楣,还有了富贵日子,当然万事无忧了。这不,儿子的理想已经实现了么?”
李纲闻听,怒火冲天,嗓子里差点气得喷出一口黑血,不由头晕目眩气冲霄汉,就想找个东西砸过去。好歹灵台还有一丝清明,在朝中与佞臣贼子斗争经验丰富,到底还是给忍了下来。
李纲大是郁闷,和这臭小子聊天怎么这么费劲?如果李师师在场,必然表示自己和李纲是知己。
良久,又是良久,李纲终于平静下来,提醒自己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对小儿子还是要用对方法,万万不能操之切切。
少年总是热血,不妨鼓动一番,点燃臭小子的一腔激情。
“小六子啊,秦有李斯,助始皇帝并吞六国而一统天下;汉有张良,运筹帷幄致胜千里,吞秦并楚而有两汉四百年天下;唐有魏征,以谏诤为心致君尧舜,而有大唐贞观之治;我朝亦有贤臣,寇准寇平仲,于大辽十万铁骑面前,不动如山孤注一掷,才有了檀渊之盟,安定了大宋江山!名垂千古,先贤犹在,我儿就不想宰执天下、抚育万民,以不负安邦定国名传千古之愿吗?”
说罢,李纲已是挺身而立,精气四射,似乎忘了是在鼓舞儿子,而是将自己说得热血沸腾,恨不能举杯致敬大醉方休。
“没兴趣!”
正精神抖擞的李纲一听,如同从天上掉下来,差点闪了腰,不由怒道:“此君子之愿,你怎么没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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