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
老教授口中李纲的配角,六贼里的死太监,苏轼的血脉,梁氏的便宜子孙,为徽宗皇帝信宠,被王黼尊为“恩府先生”,连蔡京、童贯都要避让五分,权倾朝野号称“隐相”的梁师成。
你个死太监,死丫头都告诉我了,少爷没来之前,你就没少下刀子。少爷刚进来,你就阴不阴阳不阳,曲里拐弯给我父子上眼药,当少爷听不出来吗。
少爷虽然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可少爷会耍无赖使性子,眼药水还多。甭管是吵架还是拍马屁,咱都能明晃晃硬上,一瓶不够两瓶,两瓶不够咱拿盆倒。
瞧着梁师成眉间的得意,似乎奸计得逞,余光便看到赵佶果然脸色不好。
李宗瑞便假模假样委屈道:“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隐相”梁师成?我又没得罪你,为什么一见面就向官家进谗言,污蔑我爹和我?听说你是东坡先生的弃子,本来还想着有其父必有其子,想不到却是个白脸大奸臣。”
梁师成脸都气歪了,这小子毛是没长齐,可是成了精啊。
“隐相”就了不得了,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话外面你随便说,可当着官家能这么直白?还什么进谗言、白脸大奸臣,还苏轼弃子,你小子是栽赃陷害加骂人啊。
“噗嗤”一声,这是听得有趣的赵佶。
“哐当”一声,这是失色扔了鱼食铜碗儿的李师师。
“哎呦呦”忍着笑捂肚子的,这是花容乱颤的李太守。
“噗噗”喷了一口酒水的,这是李宗瑞终于弄明白的权直学士兼侍讲吴敏吴元中。
另一个没有动静,却铁青着脸瞪着自己,看起来风度翩翩的中老年男子,想必就是王黼了。
眼见恩府气得够呛,而且这小子说话又阴又毒,让梁师成没法回应,王黼便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混账话,不知高低没有礼数,是你爹教你的不成?”
谁知李宗瑞比王黼更火爆,指着王黼鼻子就骂道:“你干老子没词儿了,你这便宜儿子倒是跳出来了,想不到你个老不羞还挺孝顺啊?你没长耳朵是个聋子啊,没听见他冤枉我爹和我?”
王黼气得直哆嗦,当着天子的面,只能当没听见什么干老子、便宜儿子的混账话,指着李宗瑞直接捅刀子:“既见圣人为何不拜,不是你老子特意教的,那就是你李家轻君慢上的家风所致?”
李宗瑞翻翻白眼,对王黼怒道:“我才十五,还是个小孩子,第一次见到天下至尊,被官家身上的龙气吓到了不行?你和你干爹第一次面君,难道不战战兢兢,难道不诚惶诚恐,难道不激动不已,难道不会不知所措?”
王黼无语了,这小子耍无赖啊,而且这话不好回答。
说和这小子一样,那就是帮他脱罪。
说和他不一样,靠,第一次面君屁事儿没有,那肯定是心里不怕不敬天子,万一这小子以此反击,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见梁师成和王黼都不接茬,李宗瑞便撇嘴道:“不说话就是不同意,原来你们第一次面君,果然镇定自若,看来天子的龙气和龙威,你们都不在乎啊?”
梁师成和王黼脸都白了,咱们都不吭声任你胡搅蛮缠了,你小子还一棍子敲下来,他娘的不地道啊!
吴敏终于回了神,见李宗瑞要闯祸,想着好友李纲的嘱托,急忙给他解围道:“毕竟年少,初见天子,尚不得法。不过别说他,就是梁都知、王太宰和臣,初次面君时,也是一样紧张得不能自制啊。”
见吴敏帮李宗瑞开脱,王黼冷哼一声道:“本官初次面君时,当然也紧张,可不像这小子,礼数却不敢少。”
见王黼又下眼药,李师师便笑道:“他才多大,小孩子家家的见过多少世面,哪儿能和您比啊。”
见李师师帮腔,李宗瑞便落井下石,冲着王黼阴阳怪气道:“是啊,我才多大,我爹区区一个管礼乐宗嗣的太常寺少卿,哪里比得了您啊!您当年虽然没有梁都知这个干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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