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自己拿了大头,自然不好意思,所以嘱咐我,给那小子赏个有油水的官,我自然不敢抗旨。蒙亨,李小子圣恩不浅啊,吴元中、李伯纪,看来还要大用。”
见白时中陷入沉思,李邦彦冷笑一声,添加了最后一把火:“老公相前途莫测,蒙亨真准备一条路走到底?你我堂堂相公,尚书左右仆射,难道就只做个签字盖章的,还是给蔡绦那小儿?”
白时中默然无语,良久说道:“没了蔡绦还有蔡攸,西府的枢密院事到东府尚书右丞,也就是一两步。”
李邦彦笑了,看来白时中也有小心思啊,便瞅着白时中乐道:“一盘菜,一缸酒,咱们一块儿吃。白相,你我二人联手,还怕日后吗?”
“啪”,两只手掌拍在一起,白时中笑道:“成,那边让蔡攸吃菜,这边卖好砸缸,你我直接掀桌子就是!”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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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赵桓可是高兴了一个月了,而以今日最为高兴,王黼这个老贼,终于也有今日,报应啊。
赵桓为何恨王黼,还不是因为王黼一味奉承赵佶,知道赵佶不喜自己,便投靠了最得宠的郓王赵楷。
甚至仰仗着宰执之势,压着耿南仲推了儿子赵谌节度使、崇国公的职位,想以辞赵谌官职来动摇太子的地位。
如今,仇人王黼遭贬,多年的怨气得到纾解,哪里还不快活。
见太子难得高兴,耿南仲也是非常安慰,天子不重长幼,太子这些年过得苦闷啊。
“先生!”赵恒平静下来,对耿南仲笑道:“王黼一去,梁师成还在内侍省,他对我一向亲厚,这日后的日子就安稳了吧?”
耿南仲摇头说:“难说。王黼虽去,可圣心依然在恽王身上。蔡京垂垂老矣,李邦彦、白时中、蔡攸、童贯之流,只知一味奉承,怎么会冒着失宠的风险,为殿下说话?”
赵恒脸色一暗,然后忽然问道:“那吴学士、李少卿如何?”
耿南仲点头道:“自然可以依靠。他们都是清正大臣,又多为御史台言官,秉承的就是圣人之道春秋大义,岂是那些乱臣贼子可比?嫡庶之分,长幼之道,当然是不能乱的。”
赵恒喜道:“先生可能安排他们见我,孤王也好结纳收拢,作为日后臂助?”
耿南仲那肯让别人接近太子,便假装无奈苦笑:“太扎眼了,又是在当前。殿下,陛下刚罢了梁师成和王黼,您就结交吴敏和李纲,让官家心里怎么想?”
赵恒长叹一声,问耿南仲:“那怎么办,还是干看着恽王得意?”
耿南仲笑道:“吴元中和李伯纪不好见,李少卿的小儿子还不好见吗?皇孙虽比那李茂之小几岁,可都在太学读书,正好可以结交当个玩伴。”
赵恒笑了,拉着耿南仲感激道:“先生高明,日后赵恒定不负先生。”
耿南仲假意推脱不敢,心里却十分得意,到底打消了太子想受纳李纲的心思,至于他那个小无赖,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小屁孩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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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瑞哪里知道,自己一个小屁孩儿,已经成了满朝鳄鱼眼里的臭鸡蛋,正准备被利用砸他老子李纲。
就是知道,他也顾不着,因为他老子李纲,早就急不可耐地把他扭送到国子监,正被姐姐的公公谢克家谢大祭酒,考察着学问。
“不要慌,慢慢想,别被你爹吓着。他那个臭脾气,别说你这个小儿子,就是老夫也受不了。你父亲说,从前教过你《论语》,背来我听听,能想起多少就背多少。”
李宗瑞汗流浃背,他哪里读过《论语》,可是再吭吭哧哧下去,一旁怒目而视的老子,那拳头可就抡下来了。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谢克家笑眯眯点点头:“不错,上一句呢?”
啊,还有上一句,我他妈哪里知道。
见不得儿子丑样,李纲怒哼一声:“废物,接着背!”
李宗瑞如蒙大赦,擦擦汗挤着脑汁:“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蠢物,是不亦说乎,乐你个头!”
“啊,爹别生气,口误口误,这个儿子真知道。”
“继续!”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李宗瑞松口气,后世学校里,这句话都烂大街了。
“继续!”
谢克家笑着示意李纲别吓着孩子,接着问道:“不错,还有么?”
啊,还没完啊,姓孔的,你嘴贱,说他娘的那么多干什么,喷多了口水,还能种庄稼吗。
“朝闻道,死,死,死什么来着?”
“死?死!你死去吧!”李纲博学的一脚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