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问罪。既可以纾解商贾之忧,又可以打击贪污腐败,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哉?”
屁话,当老夫们和你这小泼皮装一般,也弄个举世为敌吗?
唐恪勉强笑道:“说得也有些道理。既如此,贤侄就看着办吧。不过,我朝素来体恤文官士子,他们家里夹带的营生,是不是就先免了啊?”
李宗瑞点头笑道:“当然可以!”
“呼…”众人长出口气,这小子总算有点颜色,到底没有赶尽杀绝,还有得救。
“只是下官怎么和其他商贾交代?”李宗瑞坏笑,“要不,诸位大人做个背书,声明凡是官员子弟或亲属,从事商贾之业者,一律十五税一。有了诸位的签字画押,谁敢嘚瑟闹事,下官一定严惩,谁叫他们不知好歹,敢和官员文人比肩!”
鸦雀无声。
“你就不怕官逼民反,再弄出个方腊?”李梲不死心。
“谁敢?李大人,可是有证据证明,如今有人要造反吗?”
“……”
“李大人和唐大人的屁,放得总是没滋没味!”
唐恪郁闷了,老夫没说话啊。
耿南仲怒道:“利与民,孰重孰轻?”
李宗瑞怒喝:“安与危,孰轻孰重?”
耿南仲冷笑:“银钱能买来平安否?”
李宗瑞冷笑:“不能,但能垂死挣扎,以待女真!”
“倒要请教,如何挣扎?”
“调拨物资入太原、保州、定州、真定、相州、中山府,增强河东河北防御。修整京师防御,整肃京师禁军,储备京城物资,预备勤王大军,以待北地烽烟!”
耿南仲皱眉道:“老夫知你父子担心女真南下。可是,若是你们折腾半天,到时候金人没来,岂不是白白让朝廷失了民心?”
“耿大人,那若是女真果然来了呢?”
“哼,危言耸听!”
“大人,您敢为女真人作保吗?”
“当然,你呢?”
“一样!若是女真未来,下官愿自刎谢罪!耿大人,您呢?”
“当老夫不敢吗?”
“爷们!梁都知,拿纸笔,我和耿大人愿在君前,当着文武大臣,以死立状!”
“好啊,咱家这就准备。”
梁师成高兴了,这种要求当然要满足,而且不能有片刻耽误,老耿,你挺住别送啊,咱家看好你哦!
“啊?这?那?胡闹!成何体统?”耿南仲甩着袖子,回太子身边疗伤去了。
有病啊,国家这点小事,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神经病吧!
望着匆匆而来的小太监,还有可亲可爱的纸和笔,梁师成对耿南仲怨念极重,耿南仲你个怂货啊。
不就是赌个命吗,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如个孩子,那你他娘的跳出来做什么?
高俅、蔡攸、吴敏,想着前几天吃顿饭的功夫,这小子就差点立了三份军令状。如今当着天子朝臣,才弄了一张耿南仲就跑了。
怂啊,人家“李不要命”都收敛了三分之二了,你耿南仲就这么点成色?
没法辩啊,这小子胡搅蛮缠得条理清楚,大义凛然的要死要活,这哪里是什么廷议,这明明就是拿着老脸和老命,为天子国家还有商贾小民这点屁事,当然还有真金白银,玩命啊!
值得吗?国家黎庶当然不值,可银钱值啊!
但是为了银钱和这小子死磕,不值也!
“陛下!殿下!”李宗瑞指着三人没好气道:“拿自己的性命来赌一赌国事都不敢,陛下、殿下,您二位敢用他们挽天于即倒吗?”
赵佶、赵恒悚然,文武群臣愧然。
李大史官愤然:“三国东吴鲁肃谏孙权曰:臣子可降,大王不可降也!果有不幸之事,诸大臣不过换个东家,陛下和殿下何以自处?”
“说得好!陛下当三思!国有事,李氏一门,甘愿赴死!”老子李纲果然是“亲老子”,当然在国家大事上向着儿子。
李宗瑞自然要捧老子的臭脚,牛掰得一塌糊涂:“臣不才,为天子国家,不敢惜名,亦不敢惜命也!”
然后,李宗瑞居然跪下了,他居然就不要脸地三拜九叩,然后一脸正气对天子赵佶说道:“西水门当如何,请圣天子乾纲独断!”
“哼!”赵佶冷声一哼,起身淡然道:“拟旨,将东水门亦交付李茂之管辖,赐京城监税钦差,可代天便宜行事!”
完美!
李宗瑞拍拍手,收工!
同时鄙夷地看了看老子那帮子人马。
拿着圣人学说和大略方针斗嘴,有病吧?
看看我,一条小命加上军令状,上承圣心一剑封喉,谁敢炸刺?
瞧瞧你们的效率,一件屁事争起来没完没了,哪还有时间办正事儿?
难怪你们让六贼欺压,都是棒槌啊!
天下第七贼,如是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