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久:……】
看吧,那些粉丝果然还是不够了解江敛舟。
真正的臭屁一哥,是不可能因为这些而恼羞成怒的。
【阿久:看到他们在讨论,如果你当年真的暗恋我,为什么我们两个人没有在一起?】
【阿久:我也挺好奇,你的编剧怎么写的剧本?】
那边这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时间,似乎有些长。
隔了会儿之后,才回复。
【ivan: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阿久:?】
【ivan:当然是因为你不懂欣赏哥,眼睛不是很好用。】
【阿久:……】
【阿久:你粉丝有没有夸过你长得好看?】
江敛舟看着这条消息,轻挑了挑眉。
一句“你终于发现了?”都还没打出来,便看到盛以那边又发来了一条微信。
【阿久:可惜就是长了张嘴?】
【ivan:……】
他实在是懒得再打字,一个视频电话拨了过来。
盛以这会儿正百无聊赖转着手机,突然一个视频电话振动起来,她手机都差点扔出去。
缓了缓神,她对着手机屏幕整理了一下发型,这才接起来了视频。
江敛舟那张脸便清晰无比地出现在了屏幕上。
他穿了件浅色的线衫,头发凌而不乱,有一些发丝垂在额前,整个人看上去干净而又清隽。
确实好看至极。
这段时间见到的江敛舟,每次都有不同的好看。
穿着西装衬衫时的禁欲感,汉服时的贵公子气,现在休闲服的潇洒意气……
像是多面体般,却又恰到好处地把每一面都做到尽致淋漓。
他眉眼间带了三分浅淡的笑意,语气轻描淡写的:“盛大小姐接我的电话,还得三思一番吗?”
盛以:“……”
盛以:“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从文字版斗嘴,变成视频版斗嘴吗?”
江大少爷单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满:“麻烦不要把我形容得如此无事生非,谢谢。”
盛以轻轻呵笑了一声,倒没再继续这个没什么营养的话题。
她轻点了点下巴,打量了一番江敛舟视频里的背景。
——似乎不太像是他在湖悦山色的公寓。
当然,想想也知道,如果江敛舟就在这里、还打视频电话过来,未免也显得太有病了一些。
盛以又来回看了几眼,问:“你这是在哪?”
“这么关心我?”江敛舟吊儿郎当的模样。
盛以:“……”
为什么会有人,说的每一句话,都精准无比地让她如此想揍人呢?
江敛舟拿起手机,开了后置摄像头,给她看了一圈。
盛以这才发现,江敛舟似乎是在录音室。
果然。
“在工作室准备新专辑。”江敛舟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从一旁的抽屉里翻出了盒润喉糖来,磕了一颗出来丢进嘴里含着,声音也显得含糊了起来,
“盛以小姐呢?”
盛以被他这个称呼给听愣了愣。
江敛舟对她的称呼挺多,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以前读书时会叫“同桌”“阿久”“盛阿久”,有时候被她气到了,也会直呼一声“盛以”。
再次相遇后,他叫得更是随心所欲了起来。
最开始直呼“盛以”,再后来也叫“阿久”,开玩笑时装模作样地叫“盛大小姐”,但这好像还是他头一次叫——
“盛以小姐”的。
盛以甚至一瞬间都有了些说不清楚的、奇妙的观感来。
她便顿了顿,模仿着江敛舟的称呼往下说:“盛以小姐啊……在晒太阳。”
她清晰地听见江敛舟轻笑了一声。
他把润喉糖压在了舌头下,有很轻微的硬质糖果和牙齿碰撞的声音,不刺耳,甚至有些微妙的好听。
“看来冬季会在阳台晒太阳的,不止是猫猫狗狗,还有盛以小姐啊。”
大概是他含着糖果,说起话来时,不管什么内容,都带了些说不清的暧昧意味来。
尤其是他带着笑,一口一个“盛以小姐”,更是让这本来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对话,显得过分亲昵了一些。
盛以忍不住别开眼,抬起手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抿了抿唇。
听到耳机里传来很轻的“咯嘣”声,盛以又偏头看了一眼江敛舟。
——没什么耐心的江大少爷,已经将那颗硬质润喉糖嚼碎了。
他嘴唇轻动,润喉糖便也继续传来些碎裂的声音。
盛以没说话,江敛舟也没开口。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刻的感受,仿佛江敛舟是一个asmr主播,而观众只有她一个。
隔着很远又很近的距离,她听着这细细碎碎的声音,直到主播把那些润喉糖消灭干净。
明明是隔着屏幕,盛以却仿若闻到了些薄荷的气息。
没有了润喉糖,江敛舟讲话也清晰了许多。
他懒洋洋地走到窗前,打开窗子。
午后温暖而柔软的阳光便落在了他身上,像是瞬间拥有了金色羽翼般。
江敛舟像是打量了一番窗外的风景,漫不经心地夸了句:“阳光不错。”
确实。
之前在z市时,下了两天雪。
再回到明泉,这样的冬日午后,便显得这光亮足够难能可贵了起来。
太舒适了。
江敛舟的声音过分好听,又有这暖意融融,盛以靠在椅子上,听他波澜不惊的语调,一时间甚至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又听他说:“似乎不比湖悦山色的阳光差。”
盛以困意翻涌,听他讲了这话,甚至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起来。
她困倦地想。
江敛舟的工作室和湖悦山色都在明泉市,哪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电话里静了两秒。
盛以彻底闭上眼前,听见江敛舟轻轻缓缓地开了口。
语气实在轻盈。
比起问问题,倒更像是在……
哄睡。
是以,她便觉得愈发困倦,大概得维持百分百的精神,才能勉强去分辨江敛舟说了什么。
哦,他说的好像是。
“所以,盛以小姐要来我这里……晒晒太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