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低头瞧着这一身新衣裳,意识到自己忘了一件大事,连忙跟顾离忧交代道:
“阿忧,今日是小灵生辰,我得进宫一趟,若是祖父回来问着,你帮我解释一番。”
说罢,她便带着暮春涣夏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待叶思漓赶到千灵宫时,实属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丫鬟侍从跪了满院,院中花草东歪西倒,瓷器首饰也摔得到处都是。
云安跪在最前面,手背似乎被破碎的瓷片割伤,还流着血。
叶思漓上前小声问道:“云安,这是怎么回事?”
云安默不作声,依旧背脊挺直地跪着。
叶思漓早就习惯云安的性格,便也没有多问,示意暮春涣夏在屋外等候,独自径直进了屋。
进屋才发现,萧钰也在。
萧钰抬头看见了她,眼神瞬间绽放光芒,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乞求她帮帮忙。
顺着萧钰的指示看去,叶思漓这才瞧见了萧灵。
萧灵侧躺在床上,许是在生气,背对着他们。
叶思漓看着萧钰束手无策的模样,无奈地点了点头,朝萧灵走去。
“出去!别来烦我!”萧灵意识到有人靠近,不耐烦地吼道。
“我可带着糖人一块儿出去了?”
听见叶思漓的声音,萧灵立马翻身坐了起来,见叶思漓手里没有糖人,小嘴委屈得一瘪,晶莹的泪珠正欲夺眶而出,叶思漓立即说道:
“别哭别哭,有糖人的,我没骗你,暮春涣夏!”
暮春和涣夏闻声进屋,叶思漓接过暮春手里的糖人,连忙递给萧灵。
“你看,刚做好的糖人,没骗你吧?”
萧灵忍住泪水,哽咽问道:“这是什么啊?太丑了。”
“丑吗?”叶思漓拿起糖人端详,眼神询问暮春和涣夏,暮春涣夏连忙摇头,叶思漓得到肯定后自信说道:“挺好看的啊,这不就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嘛,你瞧这小嘴巴跟你一模一样。”
闻言,萧灵接过糖人,碰着叶思漓的手时,叶思漓缩了一下,萧灵急忙问道:
“怎么了?”
“没事啊。”叶思漓笑着说道。
萧灵强制拉过叶思漓的手检查,却发现她左手食指起了一个挺大的水泡。
“何时伤到的?为何没有上药?”萧灵担心地问道,连忙吩咐沫儿去拿药。
“思漓妹妹,我看你这烫伤可不轻,如何弄成了这样?”一旁的萧钰也连忙走了过来。
叶思漓本想糊弄过去,谁知萧灵这时却机灵得很,只好老实说道:
“今日是你十六岁生辰,我约了糖人师傅准备一早去做好糖人,然后进宫陪你用午膳的,却被一些事耽搁了,这伤是不小心沾到了糖水。”
闻言,萧灵抱着叶思漓嚎啕大哭,任凭叶思漓如何安慰也没用。
沫儿拿了药膏,萧灵抽泣着将糖人递给沫儿又接过药膏,勉强止住了眼泪仔细帮叶思漓涂抹。
上完药,叶思漓提醒道:
“糖人再不吃可要化了。”
萧灵拿过糖人,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什么这只兔子没有尾巴啊?”
叶思漓尴尬地笑了笑,道:“尾巴……被我不小心弄断了。”
“没有尾巴的兔子也是可爱的,我喜欢。”萧灵拿着糖人冲叶思漓笑着。
“你们还没用午膳吧?我带了你喜欢的甜食。”叶思漓注意到满桌的饭菜还未动过,“这些饭菜是阿钰准备的吧,看起来挺好吃的。”
萧钰立刻接过话:“饭菜可能凉了,我让人去热一热。”
“不用了。”萧灵泪眼婆娑地看向萧钰,撒娇道:“四哥,我想出宫去玩。”
“不行,你还在禁足期间。”萧钰毫不犹豫拒绝道。
萧灵委屈巴巴,“今日是我生辰,往年父皇都会为我举办宴会,近日父皇忙于国事我自是理解,可是四哥连出宫都不同意,将我日日困在这千灵宫,将小灵当作金丝雀关在这冷漠寂寥之地。”
“行了行了,”萧钰打断她的话,再任由她说下去指不定又要编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戌时必须回宫。”
“多谢四哥!四哥最好了!”萧灵欢喜地蹦下床,给了萧钰一个大大的拥抱。
萧钰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生辰快乐。”
此时已过晌午,叶思漓和萧灵出了宫,因为之前的事如今没人敢让她俩独自结伴出门,因而暮春、涣夏、沫儿和云安四人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裕公府,私牢处。
顾离忧墨色衣摆处染上血迹,他走在案桌前随手拿起一支血迹斑斑的箭头把玩,右手轻轻挥了挥,白一便拎了一桶盐水上前将张松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