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哦不,医生,我们霍总他得这病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可能撑不住了。您能不能帮忙看看?就算死,也得让我们霍总回了上京才死,总不能让他客死他乡,您说是吧?”
蒋东见云欢脸色越来越差,越说越欢。
别怪他‘胡说八道’啊。
他这也是为了霍总!
云欢看了一眼霍北臣。
心里有万千情绪在翻滚。
她以为,她永远不会再见到他。
她以为,他们至少这辈子不会再相遇。
眼前的这个男人,痛苦而狼狈。
是她不曾见过的。
意外的相逢,竟是在这样的场合。
这么突兀,这么狼狈。
“云小姐,您行行好。我们霍总真的坚持不住了。”
蒋东紧紧抓着云欢的手,生怕她又死了,哦不,又消失了。
诈尸这种千载难逢的事都能被他碰到,是不是应该去买彩票?
说不定就中了个几亿,从此努力翻身做主人了呢。
云欢做不到见死不救。
师父和她说过,医者仁心。
在医生的眼里,没有罪犯没有仇人,只有病人。
……
霍北臣是在第二天下午醒来的。
胃,仍旧隐隐作疼,却没有那么难捱了。
一睁眼,是雪白的天花板。
鼻息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难受。
胸口堵得慌。
了无生趣。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何时是尽头?
“霍总,您醒了。”
蒋东见他醒了,欣喜若狂。
霍北臣目中无光,“安排专机,回上京。”
“可是……”
“安排不了,你就自动离职。”
蒋东,“……”
蒋东无奈,他知道霍北臣这么着急回去是为了什么。
可……
可人都死了。
过的那不叫生日,那叫冥诞。
死者什么都不知道,笑话的是活人。
蒋东也犹豫着,要不要把云小姐诈尸的事情告诉霍北臣。
可云小姐又那般请求自己不要说出。
哎!
他好难啊。
“是等我请你离职?”
“啊不!”
蒋东立马跑出去安排。
上一个被霍总请离职的……坟头的草都有两米高了。
他老婆本还没攒够呢。
所谓金牌助理,就是无所不能的意思,所以两个小时候后,霍北臣已经坐上飞往上京的专机了。
飞机上。
蒋东欲言又止。
霍北臣以为他又要啰里吧唧,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蒋东,“……”
算了,又不是我媳妇!
哼!
蒋东默默翻了个白眼。
可见霍北臣苍白虚弱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那个……霍总,我昨天在机场见到个人。”
霍北臣望着飞机外的白云,阴阳怪气的,“难不成是半个人?”
蒋东,“……比半个人还不可思议。”
霍北臣扭过头,瞟了他一眼。
“是……是……”
那两个字,在嘴边徘徊了又徘徊,就是说不出来。
云欢小姐也挺惨的。
‘死了’可比活着,要好太多。
说,还是不说?
蒋东犹犹豫豫。
“是她,对不对。”
蒋东,“……啊?!”
霍北臣无力往椅背上一靠。
他昏迷的时候,看见了。
他以为是幻想,是梦境。
可见蒋东这个样子,他心里有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