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宴。
陈庆立马给陈尚远倒酒,恭敬道:“王叔,这是我亲酿的美酒,快尝尝。”
身为皇帝,天底下什么美酒没有喝过?
不过当他初尝一口后,还是被浓郁的酒香所震撼。
“你还懂酿酒?”
“略懂一些罢了,平日里就好这一口,主要是王叔来了我高兴。”
如果是平时,陈尚远一定会多喝几杯,说不定还会追问其酿酒的方法,以便自己回京都后,每日都能喝上如此美味佳酿。
但此刻不行,他知道此宴陈庆必然会试探自己的身份,所以要保持清醒不能贪杯。
于是他故意端起长辈的架子,沉声道:“这样可不好,你的心思可不能放在这些小事上,别忘了自己身上的责任和使命啊。”
听了这番话,陈庆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眼前这个王叔,十有八九就是皇帝,否则不会如此关心国家大事。
陈庆笑着说:“王叔教诲侄儿谨记,今日只是作为侄子想略表孝心罢了,请!”
席间,陈庆一直敬酒,一口一个对王叔的敬重啊,自小缺少长辈的关怀啊,跟王叔一见如故,誓要不醉不归。
“再喝要醉了。”
陈尚远尽力推脱,心想这小子也太沉得住气了。
这么长时间还不出言试探自己。
“哎!王叔在我这里客气什么,难得与王叔把酒言欢,今日醉就醉了,到时候我们同榻而眠,彻夜长谈。”
陈庆再次倒满了一杯酒,心想这老家伙酒量真好啊,一点没喝多的迹象。
陈尚远觉得,再等下去,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说不定真的会被这小子灌醉。
既然你不肯先开口,那我就主动抛砖。
“贤侄乃当世奇才,短短几年时间就将凉州治理得如此风光,王叔我说句心里话啊,既然你有如此大才,怎可偏安于一隅,可曾想过去京都一展宏图?”
“若你有此壮志,我可向皇兄严明,保证皇兄不会责怪你谎报情况一事。”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陈庆故意摆出无奈的脸色,说:“谢王叔关心,其实王叔的建议我也想过,只是现在时机未到啊。”
“哦?何意?”
“凉州确实比以前好了许多,可还远远不够,凉州几乎孤悬大梁之外,西边有天竺时不时捣乱,北方草原人就不提了,西南的十万大山还全是土司,经常蹦出来找点事,替父皇守好凉州,就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贡献了。”
说完他再次叹了口气,补充道:“王叔,你若真为我好,就替我在父皇面前哭惨,让他多给我一些封赏,如此我也能压力小一些。”
陈尚远心中暗笑,这小子是以退为进。
此刻站在陈尚远的角度,顾虑有二。
其一,陈庆是否确有治世之才,今日虽然所见所闻皆骇人听闻,但不排除对方故意制造假象迷惑的可能,所以想要确定,还需进一步确认。
其二,陈庆种种行为都有欺上之罪,现要搞清楚其欺上的目的。
是真的一心为大梁着想,还是另有他心。
刚好此时陈庆抛出,让自己在皇帝面前替他隐瞒的请求,不妨顺水推舟,打消陈庆对自己身份怀疑的同时,再来个暗中调查,将心中的两个疑惑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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