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个震惊,一会一个惊喜,一会激动地升到半空,一会又紧张地悬浮在悬崖。提着的那口气不敢放松,他竟然都没被吓死。
嘉宝儿说的话大大超出了他的认知,连中三元的崔家大郎第一次觉得自己孤陋寡闻,在一个奶娃子面前露了怯。
“哦,空间,好好好,空间,”他擦了擦汗,“这空间,呃,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哦,嘉宝儿也奇怪呢,以前都没有,就是这次灵力积多才出现的,师父说……”
坏了,差点说错话。
嘉宝儿连忙捂住小嘴,眼睛睁得溜圆,紧张地盯着舅舅。
下凡之前师父说过,不能说出师父和自己的身份,免得被凡人当成敛财的工具,误了历练的路。
说秃噜嘴,差点忘了。
小家伙很紧张,瞄一眼舅舅,却发现舅舅好像没听见她刚才的话,正看着其他地方发呆,不由松了口气。
却哪里知道她的话差点又一次把崔之帆吓得停止心跳。
崔之帆不是没听见,是心里一紧张,不敢和她对视而已。
灵力!
积攒灵力!
师父!
你听听,你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词?
这哪是个普通人说的话?
这就不是人说的话!
再一次看向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下,阳光下有嘉宝儿的影子。
他擦擦汗。
好歹是个有影子的。
至于其他,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个相互紧张的人谁都不敢看谁,各自心怀鬼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崔氏正在院子里帮胡婶娘绑鸡腿,总共二十只野鸡,分给胡家十只,绑好了就可以带回去下蛋。
分给孙大娘的就留在后院,村长说反正也得搬过来,就不用把牲畜们赶来赶去的麻烦了。
陈大有说后天就去镇子和县上一趟,把地契房契都改成村长的名字。
村长坚决不同意,“要是那样,我和你大娘可不往这搬。我们俩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又无儿无女的,名下要这些东西干什么?这把年纪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我俩心里已经知足了,听我的,不去改名字。”
大有握住村长的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村长笑眯眯的拍拍他,小声道:“你都想起来了吧?”
大有一惊。
村长低着头,谁也看不出他在说话,“从你揍陈猛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谁还能比我更了解你?你放心,旁人都没看出什么。走之前这几天少往人多的地方去,谁来也别搭理。我和老胡在这里,有啥事我们俩就支应了。”
陈大有垂下眸子,眼眶发热,小声道:“我知道了,大叔,我还会回来的,您和大娘等着我。”
“好,好孩子,我们等你,”村长使劲眨眨眼,将泪意压回去,“你的病是嘉宝儿治好的吧?”
除了嘉宝儿,他也想不出还有谁这么大的能耐,可以这么快就把将近十年的旧伤治好。
陈大有嗯了一声,“是她治好的。”
村长赞叹地点头,“这孩子是个好的,尽管来历有些古怪,但她心善,见不得村民们受苦,帮大家渡过许多难关。要不是她,去年冬天村子里得饿死不少人。这次进京,京城里的人都长了一双富贵眼,万一有人拿嘉宝儿是个捡来的孩子说事,我担心小娃娃心里会受不了。所以在这里多嘱咐你一句,对她好点,别让她受委屈,能记着吗?”
“能记着。”
二人说完,门外又进来俩村民,都是听说陈大有一家要去京城,过来帮忙干活的。
村长对陈大有使了个眼色,陈大有皱起眉头,看着那两个人,“咱们一个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