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商爵爵位对我们也不是没有好处。”梁束说道:“燕王府和祁王府的军队要打南军,不然也不会玩这种手段来从我们金陵商会身上抽血。买了这商爵爵位,就相当于给自己买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免死金牌,犯了事,朝廷会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像当初先帝开创的开中制,让我们去给九边运粮,就补偿我们盐引。”
梁旭这才恍然大悟,不由感慨:“商爵爵位的幕后操纵者,手段是真高明啊,抛出了鱼饵,便钓起了我们这金陵城的各大商会,而且还不得不咬钩。咬钩最多损失点白银,还能获得朝廷庇佑,但是若不咬钩,那铁定是死路一条。如此布局,当真让人钦佩。”
“让我们出了银子出了粮,还得对他们感恩戴德。”梁束缓缓的站了起来:“我得亲自去见一下这位祁王爷了。”
梁旭连忙上前想要扶住梁老爷子这一把老骨头:“父亲,您身体不好,便由儿去吧。”
不料,梁束却甩开了梁旭的胳膊,没好气的说道:“要是让你去了祁王府,只有两种结果。一,你这二愣子给祁王爷惹恼了,我们梁氏要遭劫难。二,你个蠢货被祁王爷给忽悠瘸了,把梁氏给赔的一干二净。这是太大,你拿捏不住,还得是我这把老骨头亲自上阵啊。”
而后,梁束又看向了那布衣姑娘:“露儿,你随我去一趟吧。”
“是,爷爷。”布衣姑娘未做反对。
两人渐渐远去,梁旭的面色阴沉如一滩黑水:“老东西。”
他知道,老爷子一直看不上他,但无奈,梁旭是梁束独子,而且又生下了一子一女,给梁氏传承香火。
长女梁露,被老爷子颇为看重,甚至曾想过跳过梁旭,直接立梁露为梁氏掌门人,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梁旭和他的独子梁宇,一直被老爷子视为只会败家的废物。
……
祁王府
往日里清净的祁王府,现在高高的门槛都快被踏碎了。
在书房里,朱桓笑吟吟的和一位有些发福的布衣中年男人谈话。
“卢会长果然是我大明的栋梁啊,这一出手便是两百万两,如此深明大义,当真是国人中出类拔萃的爱国商人。”朱桓笑道。
卢会长眯眼笑道:“燕王爷和祁王爷救国救难,我等商人无有大为,但也愿为国效劳,尽一份绵薄之力。这两百万两,是我潮州商会的这些人凑出来的,绝非我卢某一人之功。”
“哎,卢会长真是谦逊了。”朱桓向门外的严纲挥了挥手。
严纲了然,对身后两个抬着红木托盘的侍女点了点头。
两个侍女走进了书房,红木托盘上各叠着一件朱色爵服,白鹤爵玉。
卢会长看到这爵服与爵玉后,眼中忍不住的闪过一丝贪婪。
朱桓注意到卢会长一闪而逝的眼神,不由勾起了一抹笑意。
贪婪好啊,不贪的话,又怎么会上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