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又只剩下我一个人,看着刚刚关上的门,我有点入神,思想开始沦陷,沦陷在我痛苦的回忆里面……
我躺着床上想放空一下自己,结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周日下午,是学生党返校的日子。
我还睡得正香呢,不小心眼缝漏光,看到一双死鱼眼。
“啊!”我惊恐地坐起来,瞪着一脸若无其事的叶子,怒吼道:“你没事学什么贞子,吓死人怎么办?”
“买个棺材埋了呗。”叶子淡淡地说,“难道还帮他借尸还魂吗?”
我继续瞪着她,果然她开始愧疚了,又说道:“不过对你就不一样了。”
“对我怎么样?”
“对你不需要棺材,直接扔乱葬岗了。”
“走开!”我推了她一把,睡意渐渐凝聚,我打了个呵欠倒头就睡。刚躺好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继而是柳絮那欠揍的声音。
“今天公交车也太挤了,脑壳都挤成方的了。”
我用被子蒙住头,顽强地投入周公的怀抱。
柳絮把零食衣服什么的放在柜子里,塑料袋发出细碎的声音,像实验室里的小器皿打在地上碎裂了一样。我皱紧眉头,忍了。
可是,柳絮居然还没完没了了,一会儿拉椅子,一会儿开箱子,我感觉梦境已经幻灭了。
“柳絮你故意的吧!”
我披头散发地出现在床上把柳絮吓了一跳,她惊魂未定地朝我傻笑道:“大白天的,你装什么贞子。”
原来我们寝室住的都不是人。
叶子靠在书桌旁边喝牛奶,向我打探“约会”的情况,我只是说那是顾逸森的生日派对,而且到场的还有一堆我不认识的人。
柳絮一边摆书一边冲我坏笑道:“都领你见家人啦?打算什么时候领证啊?”
虽然柳絮的话很粗俗,但是我喜欢。
从酒店回来我就拉肚子了,在卫生间一蹲就是四十分钟,出来之后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我特意跑到阳台想看看风能不能把我吹走,结果我又感冒了。
教室里,我和叶子都坐在座位上。她嫌弃地瞪了我无数次,我连抽两张纸巾,猛烈地擤鼻子,然后把纸巾扔在旁边刚堆起来的“小山坡”上。
“再这样下去估计连脑浆都不剩了。”柳絮递给我一包纸,又瞥了一眼那堆用过的鼻涕纸,果断走了。
一个上午我都昏昏欲睡,最后终于扛不住睡着了。等我醒的时候,叶子已经走了,我旁边的座位是空着的。
我清醒了点,再一转头,班里的人居然都不见了,我吓得当即站了起来,以为学校遭遇了恐怖袭击。大概是起身的动作幅度太大,我踢倒了我前面的一把椅子。
一道熟悉的目光朝我看过来,我下意识地回看过去,居然是柯绎。这就是说班里只有我们两个咯。只是,人家留下来是学习,我是昏睡,不对,是昏死。
我拎起书包就往外走,边走边想:“他不会以为我刚刚是做噩梦了吧?”
管他呢,他想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于是,我又开始在心里埋怨叶子把我一个人丢在班里,我诅咒她今天挤不上电梯。
这几天我一直在腹泻,虚弱得跟林妹妹一样。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突然两眼发黑,我以为自己会顺畅地滚下去,可是,胳膊却被谁抓住了,抓得很紧。
心头一阵触痛,我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直到掌心沁出汗渍也没敢回头,害怕是他,也害怕不是他。柯绎,我是否对你还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