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军装威严肃穆的出现在她眼前。比起五年前,他更成熟了。靳督军的大儿子,靳少帅,如今也成了督军。
五年前的名声与现在简直无法相提并论,拿下十个省,然后去京都。他做到了。
另一匹马上的是沈媚馨,原本如丝的长发挽了起来,别着珍珠梳篦,比起五年前的青涩秀美,此刻的她身披红色大风氅坐在马上,眉宇间多了一份少妇的风情,眼波顾盼流转,尽显媚态。
沈轻欢顿时脑袋炸裂,戴着枷锁的她几次欲冲过去,押解犯人的狱卒狠狠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拉了回来,用手里带刺的鞭子抽打她,沈轻欢硬是咬紧牙关,哼都不哼一声。
比起夺夫之恨,还有什么是她受不了的?
五年前,这个口口声声说要帮她脱离苦海的亲妹妹,现在雀巢鸠占,霸占了她的一切。她好狠的手段,好歹毒的用心。现在,她成了阶下囚,且命不久矣,而沈媚馨却成了督军夫人。
“靳敬骁,我是沈轻欢,你不记得我了吗?你看我一眼,求求你看我一眼。”
沈轻欢被打得鲜血直吐,唇角裂开却是在笑,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凄惨又讽刺。
马上的女人隐约听到人群中不同寻常的声,美眸淡淡的扫了过来。当她的目光落在沈轻欢身上时,心中震惊得瑟缩了一下,很快,所有的情绪都消失得不留痕迹。
靳敬骁亦感觉到了骚动,同时投过来的眼神带着探究,然而,当他看到沈轻欢的脸时,神色冷漠得像是根本不认识她,双腿在马肚子上下了重力,马立刻朝前轻奔离去。
沈轻欢升起的零星希望瞬间湮灭。
是了,曾经她在沈媚馨的怂涌下寻死觅活的学新派人士,逼着他离婚。让深爱着她的靳敬骁成为岳城第一个被自己妻子休了的丈夫,使督军府颜面扫地。
本就不同意这门亲事的靳督军为了他与沈轻欢的婚事,甚至革了靳敬骁的军职,夺去了他的兵权用以威胁,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娶了自己。
结果,他被她伤得太深了,深到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在隐隐作痛。
时隔五年,他实现了他的抱负,她变成阶下囚,怎么还能期盼他还记得自己。
靳敬骁的车马渐行渐远,沈轻欢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她被带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执行的枪决,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终于得解脱了。五年的爱恨情仇,跟着她的死烟消云散,若说还有遗憾,就是五年前,她识人不清,五年后,死有余辜。
如果,一切能重来。
如果,上天还肯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
她决不负靳敬骁,决不将这个深爱的男人让给任何人。
也决不让处心积虑害她的人得惩。
她坠入痛苦的深渊,四肢百骇像被车辗过似的。昏昏沉沉中,好像有谁压在她身上,撕扯着她的灵魂。
那熟悉又陌生的早已不存在的刺痛,使她整个人都绻成虾状,呜咽求饶。
再醒来,入眼所及竟然是靳敬骁岳城的少帅府。大红的绸缎将房间染透,桌上一对红烛及墙上的喜字烫痛了她的心。
沈轻欢难以置信的看着房中的一切以及镜中自己完美无损的脸,露出的肌肤吹弹可破,粉嘟嘟的脸透着新嫁娘的羞涩。
她——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