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心中疑惑并没有就此散去。
他握着那粒碎银,鬼使神差下并未将银子装入钱盒,而是将其放入了自己的衣兜。这银子来历玄异,也许是高人所留也不一定。
自从今天早上发生了这种邪异之事,店掌柜对鬼神之说更是愈发深信不疑。
……
贺席城外,一座偏僻的农庄。
农庄外看似普普通通,进入内部却别有洞天。
亭台楼阁,水榭假山,彰显富贵间又丝毫不落俗套,俨然一副江南园林气派。
此地实乃是炼心教在贺席城外的一处隐秘分舵。
正厅,神目婆婆坐于上首小憩,几位炼心教小辈在下方低垂着头,一个个噤若寒蝉。
贺席城一战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神目婆婆败于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结丹真人之手。
如果可以选择,没人想在这种时候见到神目婆婆。但身为此分舵的负责人,教中大祭司贲临,按照规矩他们不得不出来迎接。
嗒~嗒~
不知过去多久,针落可闻的正厅忽然响起了有节奏的脚步声。
几位炼心教小辈朝后方偷瞄,却见一位身着淡紫衣袍的白发少年,正缓步走了进来。
少年的模样俊美妖异,脸上洒脱的表情与厅内凝重的气氛格格不入。而且最过分的是,那少年手里还提着一个血红色的酒葫芦,一边走,还一边灌上一口,浓郁的酒香萦绕厅间。
分舵重地,还是在教中大祭司当面的情况下行此轻薄之举,实乃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几位炼心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默契地无一人出来制止。
出门在外主持分舵,一靠脑,二靠眼。来人摆明不简单,有神目婆婆坐镇,无论是敌是友,都轮不到他们率先跳出来吸引仇恨。
白发少年的目光掠过几人,最终定格在首位的神目婆婆身上,有些意外道:
“你神魂受伤了?”
神目婆婆缓缓睁开双眸,声音沙哑道:
“小伤,不影响动手。你们先下去,我有事要相商。”
神目婆婆后半句是对那分舵负责人说的,闻言,几位炼心教小辈顿时如蒙大赦,逃似地离开了正厅。
看着几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白发少年眉头一挑,有些揶揄道:
“炼心教大祭司的威势果然隆厚,唉,可怜平日里在神教中,连个向我行礼的人都没有。”
“慕容白,要是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烂话,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对于白发少年的调侃,神目婆婆没有丝毫客气,语气隐隐有些不善。
慕容白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几百年了,你这家伙还是这般无趣。我这次可是听说你行动失利了才特地赶过来的。说说吧,那烟云仙子的实力究竟如何?”
自动忽略慕容白的前半段话,谈及柴江翠,神目婆婆眸光变得郑重,她斟酌了片刻,缓缓道:
“很强,无论是雷法还是剑法都十分凌厉,寻常结丹根本接不下她几招。最危险的是她还还有一门神魂秘术,我怀疑这神魂秘术是天阶,甚至更高。”
慕容白一口老酒吐出,脸上再不复之前的从容,尖声道:
“天阶?还更高,你不会是被她打傻了吧?”
也不怪慕容白如此失态,在修行界神魂秘术往往是最为稀有的,寻常散修,可能连神魂秘术是啥都没听说过。
“哼!”
听到慕容白的质疑,神目婆婆没好气地冷哼道:
“本座修行的异灵决乃地阶神魂防御秘术,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破了,你说说这不是天阶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