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芸娘心思那么多,是他想不到的,万一再来点什么事,他怕招架不住。
李萍儿也在想正妻的事,是啊,卢氏怎么不死呢。要是卢氏死了,她寡妇再嫁也正常,她女儿没能拿回来的的东西,她可以去拿回来。
两个人面上没说话,但心里想到了一起去。
窗外的雨还在下,江停舟今晚索性住在这里了,让江芸娘盯着去。已经被知道了,就没什么好遮掩的。
府外的二勇等到天黑都没等到老爷出来,只能先回了江府。
入夜后,二勇不好进内院,把秋月叫到了角门说话。
秋月再回去和主子传了话,“姑娘,老爷怕是不回来了。”
孙嬷嬷眉头紧皱,“这也太嚣张了一点,他都知道姑娘清楚了,怎么还那么大胆?”
“嬷嬷不要生气,就是因为我知道了,父亲更不需要遮遮掩掩,他笃定我不会与母亲说。毕竟他觉得我用这个事威胁他,如今我又回到江家,和他在一条船上了,我肯定不敢和旁人说。”江芸娘梳着乌黑的头发,看着手上的木梳,淡淡地笑了下,“先看看吧,咱们以不变应万变,看他准备出什么招。”
一个能害死亲女儿的人,就不用期待他有良知了。
母亲怕拖累自己和哥哥,不愿意离开江家。
但她父亲这个样子,实在没有比宋文翎好多少。
一夜过后,江芸娘用过早饭,嫁妆铺子的老板来传话,说一批胭脂的货源断了。
没办法,江芸娘只能过去看看。
在江芸娘接手铺子之前,铺子的货源就来得很稳定,生意也不错。
掌柜的给江芸娘带路,“大姑娘,咱们铺子里的货只够做五天的胭脂了,若是再没有货源,铺子就无法经营了。”
“城里的几家铺子,都不肯给我们供货吗?”江芸娘问。
掌柜的摇了摇头,“说是被人订下过了,我们只是交了定金,没有签下合约。这也是我的错,因为合作久了,有的时候给了定金就是,并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若是从金陵等地买货,少说也要一个月。但是咱们做生意的,关门一个月后,客源早就没了。”
“是这么个道理。”江芸娘知道掌柜的平常做事不错,这次的事她只是敲打了几句,剩下的她来想办法。
走出铺子时,面前突然停下一辆马车,随着木窗被推开,一阵脂粉香随之而来。
江芸娘抬头看去,是李萍儿。
“大姑娘好久不见。”李萍儿一身素衣,眉眼是在笑,却又让人觉得冰冷。
“是李夫人啊。”江芸娘看到李萍儿,就懂铺子是怎么一回事,“你特意来这里,有话与我说?”
“是有一些话想和你说,咱们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说是不是?”李萍儿叹了口气。
“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但人若害我,我必定要把她抽筋扒皮。”江芸娘眉眼笑笑,“李夫人穿着白衣,这是在为你义女戴孝吗?”
义女两个字,江芸娘格外重。
就算他们都心知肚明,但江芸娘只说是义女,李萍儿也不敢当众否认。
看李萍儿面色僵住,江芸娘满意地道,“既然李夫人都来了,不如进来坐坐,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