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让青佩去拿笔墨纸砚。
青佩瞧着主子真写了断绝书,这下又慌了,“奶奶,您真写啊?”
“那不然呢?”贺氏被呕得厉害,头一回认可江芸娘的话,“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爹娘都不觉得好,但他们是我爹娘,我不能不认。可贺喜鸢算个什么东西,她害我被误会,事后还假惺惺地说没有嘲讽我,如今我是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倒不如坐实了名声,直接和她断绝关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她贺喜鸢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爹娘骂我就骂吧,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本来就倚仗不了他们什么,倒不如来个干脆。你把这个断绝书亲自送到许家,一共两份,看着贺喜鸢给我按了手拇指印再回来。”贺氏不出了这口气,她要憋死了。
青佩看主子毫不犹豫地按了手印,心中叹气,但想到主子的那些遭遇,纵使觉得不妥当,也还是带着人去了许家。
等青佩一走,贺氏当即无力地坐下地上。
她好强虚荣,一心和贺喜鸢比个高低,现在想来就很可笑。在贺喜鸢那,就没把她当过对手。
这边贺氏还在哭,另一边的江芸娘已经回到了院子里。
嫂嫂娘家的事,江芸娘手没那么长,她该提点的也说了,至于贺氏怎么处理是贺氏自己的事。
等江芸娘知道断绝书的事时,已经是次日去老夫人那请安的时候。
她很意外,没想到贺氏那么果决,静下来想了想,怕是贺家让贺氏气得不轻,才会有这封断绝书。
卢氏听了也是惊讶,关心地问了几句,并没有责备的意思,他们与许家来往甚少,贺氏不是个太任性的人,想来是贺喜鸢太过了。
一晚上过去,贺氏自己是心虚了,却不后悔。听婆母没有骂她,稍稍安心一下,最后目光投向老夫人。
“你可真是糊涂,就是天大的委屈,你也不能如此小家子气啊?”江老夫人愤愤道,“你妹夫前程似锦,若是和许家交好,对咱家益处多多,你却要和他们断绝关系,你是不是脑子进了浆糊?”
听着祖母的责骂,贺氏委屈地低下头,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可是祖母,我妹妹讨厌我入骨,就算我刻意讨好,她也不会让许家和咱们交好。她是个假仁假义的人,要这样的亲戚有何用?”
“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男人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女人做主?你那妹夫年纪轻轻就一而再升迁,这种亲戚能有几个?”江老夫人越说越气,让贺氏去许家赔礼道歉。
贺氏是打定主意要和贺喜鸢断绝来往,就算被人说目光短浅,她也不会去许家。
气得江老夫人要开祠堂罚贺氏,这时卢氏开口道,“母亲别气了,事已至此,就算我们上门去,许家也不会真心接受。许家那位升得那么快是有本事,可有时候升太快也不见得是好事,咱家不用贬低自己,而去巴结别人,不然真成笑话了。”
这会许家蒸蒸日上,江老夫人一点也不同意卢氏的话。但谁也没想到,往后许家会登高重摔,而江家则是因为贺氏的这份断绝书,躲过一劫。
江老夫人连着被两个小辈否决,她没了面子,摆手道,“你们都有道理,是我老糊涂,不配教育你们。你们都走,往后也别来了。”
“祖母,孙媳不是这个意思。”贺氏急得要哭了。
江芸娘过来拉住贺氏,“嫂嫂,祖母是在说气话呢。这会祖母在气头上,咱们先回去,过些日子再来给祖母赔罪。”
说着,江芸娘给母亲使了个眼色,二人带着贺氏走了。
江老夫人傻眼:……骂归骂,但没让她们真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