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人发现。但这些只是推论,具体的需要让应寻他们再打捞一遍莲湖,看看可有新发现。”宋清沼随之道。
“又便宜应寻了。”明舒真不乐意把调查发现告诉应寻,但配合查案他们责无旁贷,自然不能藏私。
三人边说边回头提灯,又沿着湖走了两遍,再无所获,便一起回到前院。
时辰已经极晚,开封府的人在卫家查了一整天,现下已经准备告辞,卫献尸体勘验完毕,因牵涉军中机密,故交由魏卓带回。明舒几人回来时,应寻也恰巧来向魏卓交接。除了开封府和禁军的人外,让明舒比较意外的是,庭中还站着两个人。
“阿娘?”明舒和陆徜对视一眼,飞快上前。
那边宋清沼也蹙蹙眉,道了声:“母亲?”
竟然是曾氏来了。
许氏也由丫鬟陪着从后院出来。
曾氏正半垂着头与魏卓说话,她心中虽然对魏卓身份诧异非常,但形容举止却并无拘谨,仍与先前在胜民坊遇到时无甚差别。魏卓的神『色』倒是温和了许多,那眉眼甚至称得上温柔,他在安慰曾氏:“你放心,他兄妹二人皆无恙……”
话说到一半,就听到明舒的声音,两人同时转头,曾氏虎下脸对着明舒与陆徜二人。
“阿娘怎么来了?”明舒问道。
“你们还好意思问我?一个殿试完到家就又出了门,去哪里、要做什么,通通没有交代;一个在外头野了三天,音信也没传一个回来。要不是知道明舒在卫府,我都不晓得该上哪儿找你们!你们当我这做娘的心是铁石生成的?不会担心不会害怕?”曾氏那般温柔和善的一个人,生起气来的时候半点没含糊。
明舒这还第一次瞧见曾氏动怒,立刻认错:“阿娘,我错了。”
曾氏的气还没消,魏卓出面打圆场:“曾娘子,你别怪他们,他们也是在替朝廷办案,想早点查清凶手。”
魏卓的劝解并没让曾氏消气,反而有些火上浇油。
“我自己的孩子我了解,什么替朝廷办案,还不就是贪玩!贪玩也该有度,不管是为人子女还是在朝为官,都得有个交代!”
曾氏一骂都是陆徜和明舒一起骂,魏卓看着垂头认骂的陆徜和明舒,他立刻就改变阵营。
“你们母亲说得对,做人得有交代!刚才我就让你们先回家,偏不听!”
“……”明舒抬起头,用目光询问魏卓:刚才他们说想留下的时候,魏叔可是很高兴的。这怎么当着母亲的面,他就变了呢?
魏卓只好清了清嗓——和事佬不好当。
“阿娘,我们知错了,一会就回。”陆徜开了口,并没辩解什么,又道,“我们在东园有些发现,和应捕快交代完就回家。”
应寻原正在旁边候命,闻言不禁望向他二人。
那边许氏也正和宋清沼说话:“他们说我可以家去了,所以我就出来找你。”
宋清沼点点头,和母亲交代了几句话后,就往魏卓几人那边走去,与陆徜、明舒将湖边的发现说予应寻。因是分析案情,曾氏不便多听,就退到旁边。
“您是天……陆娘子的母亲?”
站了片刻,曾氏听到旁边传来温和声音,她转头一看,是与自己岁数相近的贵『妇』人。
“我是。夫人是……”
“我是清沼的母亲。”许氏道。
“原来是世子夫人,有礼了。”曾氏忙向她行礼,却被许氏拉住。
“别这么多礼。此前你我两家有些误会,该是我向你赔个不是才对。”许氏又道。
“既是误会,过去便过去吧,夫人何必再提?”曾氏也拉住她。
许氏笑了笑,又与曾氏互相寒暄恭维了几句,方道:“恕我冒昧,我有些事想向您打听打听。明舒那孩子,可曾定过亲事?”
曾氏摇头:“还不曾。”
“她兄长中了状元,明日皇榜一出,您家里的门槛怕是要被求亲的人踏破。不知您对他们兄妹的亲事,可有要求?”
曾氏有些奇怪许氏的问题,斟酌片刻方回道:“没什么要求,只要他们自己中意,又是清白人家,便好。”
许氏点了点头,看着曾氏的目光愈发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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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明舒将湖边的发现及关于卫家的秘辛向应寻和盘托出。
应寻的推测与他三人几乎一致,只道:“我马上派人再去现场勘察,明日一早立刻打捞莲池。那两个妾室之事,我也会调查清楚。”
“若真是卫指挥使身上夜光粉所留痕迹,也许凶手衣鞋也会蹭上,到时就可经此比对寻找凶嫌。”明舒道。
这是极为有用的线索。
应寻点头赞同了明舒的话。
明舒盯着他:“就完了?”
应寻冷道:“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吗?”
“应捕快,你不觉得你少说了什么?”明舒死死盯着他,“这可是我、我阿兄还有宋公子三个人查出来的,你是不是多少得有些表示?”
应寻默了片刻,终于拱手:“多谢陆娘子、陆公子与宋公子。”
明舒这下心里舒服了,道了声:“那我就等你们结案的好消息了!”语毕就和陆徜走向曾氏。
阿娘都亲自找上门了,她可不敢再留。
“陆兄!”宋清沼却突然叫住陆徜。
陆徜没转身,只有明舒不明所以地转过头。
“适才同你说的那番话,清沼是认真。”
宋清沼声音刚落,明舒就听到陆徜重重吐纳的声音。
陆徜还是没转身,也没回答宋清沼,很快继续朝前走去,只有明舒跟在他身边小声问道:“阿兄,你和宋清沼打什么哑谜呢?”
“没什么。”陆徜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