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秦家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以苏承海的实力,真要是插手织布行业,秦家很难与之抗衡,只不过由于某种原因苏承海迟迟没有动手罢了。
秦湘茹想让自己到她手底下当先锋官,将两家的斗争控制在产业外围,避免秦家的根基受到牵连。
这种想法实在太幼稚了。
人家只是让着她,不想她嫁到苏家的时候太难看,故而给她留了一些生意。
她居然连这个道理都没看明白,真是太天真了。
不过陆建国没有拆她的台,因为他有和秦家合作的打算,但不是酒楼,而是织布行业。
他现在不方便出头搞其他的生意,而且除了布匹生意之外其他的商业领域都被苏承海垄断了,所以秦湘茹实际上是他最理想的合作伙伴。
他原本想在秦家的布匹生意中掺一股,但现在看起来,这个计划似乎有些难以完成了。
“你难道,不打算从这里出去了吗?”秦湘茹最后一次尝试说服他,因为她真的很需要陆建国帮他撑大梁。
“我会出去的。”陆建国回答的很自信,“但不是现在。”
可正是由于他的这股自信,才对秦湘茹造成了很大的刺激。
“如果今天你拒绝的话,以后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是么。”陆建国笑了笑,“那就等我出去以后,咱们再商量吧。”
“好,我等着你!”她用赌气的口吻回复道。
她注视着这个男人自信的双眼,她迫不及待想要看见他后悔的样子。
但是陆建国一定不会后悔。
所以她一定会失望。
因为不久之后她就会再次见到这双自信的眼睛,而且那个时候的对视一定要比现在来得更加刺激。
“一言为定!”
那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这间牢房。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气恼过,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回去的路上,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在浮现着那双自信的眼睛,挥之不去。
可是她愈想便愈生气。
她恐怕是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生气吧,所以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不知道,她已经陷身泥沼。
因为从这天之后,她就忘不了那个男人了,以及他那双自信的眼睛。
微风掀开窗帘,干燥的空气中夹杂着干燥的虫叫声。
秦湘茹觉得那虫声像极了陆建国,无知而又可笑。它们似乎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生命周期是如此短暂,所以春夏来临的时候总是会叫的如此欢快。
但是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她望着远山,远山像一个男人的臂弯。
她望着田野,田野像一个男人的胸膛。
她渴望远山,也渴望田野。
不错,她已到了要出嫁的年纪。
尽管如此,她却一直没有嫁人的念头,因为她一直都在欺骗自己,她告诉自己,她不喜欢男人。
从前这样做或许还比较容易,因为那种时候她还年轻,因为那种时候她还没遇到过值得喜欢的男人。
但是陆建国的出现,注定会打破这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