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尘是在一片温暖中醒来的。
入目的仍旧是熟悉的环境,光线幽暗,是重渊的寝宫。
有黑色火焰在壁灯上燃烧,温度炙热,连带着将室内的温度都提高了,但并不热,反而温暖如春,让处身其中的人有如沐春风般的舒适感受。
雪清尘从微愣中回过神来,动了动酸软的身体,撑着手臂从床上坐了起来。
唔……
从腰间传来的酸痛感让雪清尘没忍住轻哼了一声,他眉头轻蹙,伸手扶着后腰看向周围。
室内空无一人,重渊亦是不在。
但身旁的被窝余温还在,空气中还留存着属于重渊的淡淡气息,说明他是刚离开不久。
之前发生的点点滴滴渐渐清晰起来,雪清尘有些出神,漂亮的银蓝双目盯着身上的锦被,内中情绪不明。
远处有寒气涌动,剑架上的雪倚看到到主人醒来后缓缓飞来停在了雪清尘面前。
察觉到雪清尘低落的情绪,它剑身轻颤发出几声清脆悦耳的剑吟,试图安慰雪清尘。
清楚的感受到雪倚传递过来的安慰之意,雪清尘抬眸,修长白皙的指尖在雪倚漂亮通透的剑身上轻轻抚了抚,温声道:
“我没事,不必担忧。”
将雪倚托起上下查看了一下它的状态,水晶般的剑身光华流转,通透顺滑,没有一丝刮痕和损伤,见此,雪清尘的心才稍稍放下。
沉渊是重渊的兵器,是随着重渊一起成名的神兵,是当世仅存的唯一神器,即使是在万年前的上古时期也是凶名在外的一大杀器,一剑便能镇压四方神魔,更是有着神器之首之称。
虽然它在万年前的诸神之战中受损,但也不是如今的雪倚能抵抗的,即使雪倚已经达到了上品仙器品阶。
在雪清尘触摸雪倚的瞬间它便收敛了全身寒气,整把剑都变得温顺无比,跟在重渊面前完全是两个模样。
雪倚好极为亲近他,这是他在雪轻尘记忆中从未见过的。
跟雪倚玩了一会儿雪清尘便起身下了床,身体除了腰酸腿软之外便没了别的痛楚,身后那处也不像之前事后的那般疼痛。
那里好像被上了药。
想到那晚的事,雪清尘脸色便有些发白,即使重渊的动作比起往昔温柔了很多,可仍旧给他留下了很多不好的记忆。
天外已经大亮,只是天空有些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
室外的凉风从面前拂过,从袖口衣领灌入衣衫内,冰凉。
雪清尘感受着那股凉意,意识彻底清醒了。
喉间有痒意上涌,雪清尘没忍住以手掩唇低声咳了几声,视线下移他却怔了怔。
自己的食指上多了一枚戒指,纹路熟悉,是他之前被重渊夺走的纳戒。
他竟然将纳戒还给了自己。
指腹摩挲着那枚纳戒,雪清尘看着庭院内一颗不知名花树出神。
他的视线随着那随风晃动的枝丫而动,看着那满树的淡紫色小花,心绪复杂。
重渊那日说的话和行为让他伤了心,他是怨他的,怨他为何喜欢作弄自己,怨他为何不记得自己。
可即便重渊这样伤他,他还是忍不住想他。
在现世他为自己付出那么多,将所有温柔与爱意都倾注在他身上,可他因顾虑太多却从不敢回应他。
最后,他还因自己失去了生命。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
如今知晓他还好好活着,即使他不记得自己,他也已经满足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陪在他身边多久,如今想起来,其实重渊不记得自己也好,这样即使自己离开了,他也不会痛苦。
***
自那日醒来后重渊便没再继续关禁他,除了离开魔界,整个魔界任何范围他都能自由活动。
每日喝的药都是由侍女送来的,自那以后的数日,重渊再也没有来看过他。
他知道原因是什么,那日醒后他抱着重渊哭了一场,喊他越初,而重渊最不喜的便是他在他面前喊越初的名字。
每一次他都会震怒。
不管是谁,被亲密的身边人当成替身都会愤怒,更何况重渊还是一界之尊。
自从知道重渊就是越初后他来这个世界的任务便没了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他完成任务的目的便是回到过去复活越初改变命运,如今越初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他这个任务便没了意义。
可即使如此,他的心也一直都未曾放下,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慌。
他记得这个世界除了自己这个系统外还有另一个系统,那个破坏者系统的目的他没有忘。
自那日他被钟离燚从封铭手中救出后他便再也未曾见过封铭,可他知道封铭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即使那日钟离燚在脸上施了术法隐藏了苍梧功法术式,可他知道,封铭肯定知道钟离燚的身份。
在苍梧的三年里他便日日难安,害怕封铭的报复,即使到了现在他那颗心还悬着。
如今自己到了魔界,若封铭要来找自己定然会强闯魔界,他不知道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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