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来评判。
祁子臻还是很喜欢这种文雅活动的,应声后端着茶杯,点出几首他觉得不错的诗赋简单赞扬一句,宴席间的氛围一度很融洽。
等这场宴席进行到大半的时候,基本上祁子臻也可以同其余人或真心或假意地平常相处。因为他的年龄和在场之人相比,也仅仅只比汤乐远大,众人对他的称呼更是从“少塔主”变为了“子臻”或是“祁公子”。
其中关系进展最快的还属拉着他喝酒的汤乐远。
“诶我说,阿祁你年幼时是不是很出名来着?”汤乐远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晃着空了大半的酒坛子,语气很随意,“我依稀记得当时我爹就总是提起你,说你多厉害多厉害,要我向你学习。”
汤乐远只比祁子臻小几个月,和他算是同龄人。
祁子臻将空了的酒坛子放到地上,听到他这么问后随口应答:“还行,也就神童水平。”
汤乐远咋舌,又问:“那后来你怎么没有消息了?”
祁子臻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眸底纯澈,猜测他多半是不感兴趣,因而不知晓他后来的处境。
他没有马上回答,原本想先给自己倒一杯清茶,结果刚拿起茶杯就被眼疾手快的汤乐远又灌了满满一杯的醉琼酿。
祁子臻:“……”
他佯装自然地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地问:“听过伤仲永的故事吗?”
汤乐远实诚地摇摇头。
祁子臻抬手又拿了个新的茶杯径直倒入茶水,端起来轻抿一口后悠然说:“那你是该要向我学习学习。”
接着他就沉默地喝茶,看起来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被嫌弃了一把没文化,汤乐远郁闷地又灌了自己几口酒,总算识相地起身,转而跑去骚扰陆元白。
耳根终于清净下来,祁子臻看着脚边数个空荡荡的酒坛子,有些头痛。
他这次算是瞒着宋尧旭出宫,要是又带着一身酒气回去属实不好解释。
看来只能先偷偷回去换身衣裳了。
祁子臻轻叹口气,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要去和陆元白告辞。
恰在这时,他感觉脸颊上忽地落下一滴冰凉,紧接着又是一滴、两滴。
下雨了。
祁子臻抬头看着眼前淅淅沥沥连成一片的雨水,宴席内的众人也都纷纷停下原本动作。
“阿祁!”原本跑去骚扰别人的汤乐远又小跑回来,手中拿了把油纸伞,“这雨下得突然你应该没带伞,我送你到宫门吧?春日雨水多,我们大多会备上一把伞,你初次来应当没有经验。”
听到汤乐远的话,祁子臻朝四周看看,果然看见其余人大多都从随行物品中拿出一把油纸伞来。
喝了酒还淋着回去容易感冒,若是因为这场宴席而生病,很有可能给汤乐远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经过这次宴席,他大致摸清了汤乐远的性子,不打算牵累于他,最终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与他同伞往皇宫的方向去。
路上汤乐远又不停地约他下次一起比酒量,祁子臻烦不胜烦,随口应下后才得到片刻消停。
等离皇宫还有不到百步距离时,低着头留心地上有没有水坑的祁子臻又听见汤乐远突然开口说:“诶阿祁,前面好像站了个人,你认识吗?”
祁子臻闻言抬头看去,就见朦朦胧胧的雨雾之中一抹月牙白的身影若隐若现。
——是打着伞等候在那儿的宋尧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