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选定名单后就需要召见这些官员来简单考量一番,在人前祁子臻还是需要避讳的,同宋尧旭告辞后打算暂时先回到东宫去等他。
宋尧旭也只笑着嘱咐他记得注意保暖,再让崔良送他回去。
祁子臻应得乖巧,回到东宫之后也确实乖乖待在房间当中,不随意出去吹冷风。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祁子臻干脆又把被闲置了许久的《公子传》拿出来翻看。
自从上一次宋尧旭突然与他说不要看这本书以来,他确实有好一阵子没再碰过了。
按照宋尧旭那番话的意思,很有可能这个所谓的前传就与他遗失的记忆有关,那么这么说来的话,宋尧旭难道曾经真的被废除过太子之位么?
祁子臻轻轻摩挲着《公子传》残损的封皮,脑海中回忆起这几日来宋尧旭的表现。
虽说大体上人还是那个他熟悉的人,可是细节之处确实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从今日他处理雪灾之事时,他毫不犹豫地圈画出重点与待定官员看来,就可以看得出他在政事的处理上比之前更多出些游刃有余。
而且除此之外,宋尧旭明显比之前要放得开,一天到晚都以实际行动来黏黏糊糊,不像之前经常只是嘴上逗逗而已。
祁子臻又想起初次上朝时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更像是是一位高深莫测的君王,叫人难以猜透他的心思。
这本不该是初次以皇帝身份上朝的宋尧旭会有的表现。
在他遗忘的记忆当中,究竟又都发生过些什么呢?
祁子臻一边要坐到桌子前,一边翻开他手中的《公子传》。
而就在这时,两张泛黄的纸页晃晃荡荡得落到地上,他蹲下身捡起来一看,正是传记里的不知道哪一页。
祁子臻:“……”
好家伙,质量真差,这都开始脱页了。
掉落的两页正好全都是字迹模糊不清的两页,纸页下没有页码,祁子臻大致翻了一遍也没找出着两页纸有可能会是哪里掉出来的。
他叹口气,还是把这两页纸随意地折起来暂时先揣着,改天再仔细研究看看。
接着他在桌前坐好,顺手给自己倒了杯下人们刚刚给他泡好的养生茶,慢悠悠地翻开传记。
不过很可惜,传记内的内容还是没有更新多少,前传又是和之前一般只有一些年份,没有具体内容。
闲来无事之下祁子臻干脆把这些年份看了一遍,就发觉在前传中二十几年的年份一直断断续续到了二十五年,之后才从元年重新开始。
祁子臻猜测这些年份前的年号应当就是弘初与顺和,看这里的记载他遗忘的那一世记忆应当是持续到了弘初二十五年弘初帝才驾崩。
他又想起在前世时,弘初帝也是至少活到了弘初二十五年。
而今生却因为他的蝴蝶效应,提前了两年驾崩。
其实弘初帝本来也该能成为一个很好的皇帝,只可惜他志不在此,比起皇位更重视兄弟之间的情谊,而观王却只想着皇位。
倘若他们能早些察觉这些事情的话,或许还能救弘初帝一命。
只可惜这世间并没有假如,弘初帝早在登基之时就已经被观王开始下药,到这两年身体早就已经受到了无可逆转的伤害。
世事无常,或许这也是一种天命吧。
祁子臻垂眸收敛起思绪,原本想将《公子传》收好,又恰在这时有下人进来通报,说是陆元白求见。
“元白兄?”他顿了会儿,抬眸就见一袭白衣的陆元白已经在门口处站着等候了,见他看过来时还莞尔笑笑。
这可一点都不像求见的样子,分明就是已经到了屋前。
祁子臻眸间思绪微微流转,很快又被他重新收敛起来,以他他平日里清冷的性子随意开口让陆元白进来。
陆元白便端着礼节走进屋内,似是不经意地瞥见他桌上的书册,好奇地问:“子臻这是在看什么书么?”
祁子臻不动声色地将《公子传》合起,反面朝上,嗓音冷淡:“只是一本普通的史书罢了。元白兄此番特意前来,可是有何要事找我?”
陆元白见他动作后将视线收回来,笑吟吟地拿出一封请帖说:“无甚大事,只是近来子臻不必再上朝,想着应当不再似之前那般忙碌,便来正式邀请你到集仙楼中一聚。”
说话间他将手中的请帖轻轻放到桌子上,三指按着推到祁子臻的面前。
邀请都邀到房门口来了,祁子臻实在找不到借口再拒绝,只好点头应声说会准时前往。
而陆元白好似真的大老远跑来东宫就只为了给他递一张请帖,将他应声后随意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祁子臻看了眼桌面上红艳艳的请帖,又看了眼陆元白离去时素白的背影,后知后觉地冒出一个疑问来。
陆元白为何能够在这个时候进宫,还一路进到东宫来?
他可从未听说过外臣可以随意进出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