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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吧,这些人回来后就都不太正常了!”
老板娘的鼻子被刀疤男的手肘怼了一下,一张俏脸气得通红,扯着男人的头发正式加入战局:“你他【哔——】的狗【哔——】养的【哔——哔——】!你再犯病老娘就把你扔到【哔——】池里好好洗洗脑子!”
一连串的屏蔽词并没有阻止刀疤男的疯狂,凸出的双眼似乎只看得见一个人,双手乱挥着抓向那人的脖子。
坎蒂丝原本已经退到侧面,见势不妙,赶紧上前阻拦。
混乱间,不知被谁推得一个踉跄,猛地向后倒去。
刚巧不巧,整个坐到那人的大腿上,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往后靠。
大概是她的力道太大,挤压到身后男人的胃部,后者的嘴直接表演了一场天女散花,粘粘腐臭的呕吐物喷洒而出。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下一秒,老板娘高分贝的女高音几乎穿透房顶。
坎蒂丝感觉到颈侧搭着个毛茸茸的脑袋,还有不明液体不断滴落到手上。
她伴随着鼻间那股刺鼻的酸味,缓缓闭上眼……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艹。
悲哀的是,现实容不得她进入贤者模式。
另一边,刀疤男已经被暴走的老板娘按在地上揍了,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艾伯也被刚刚那波生化武器波及,正骂骂咧咧地甩着弄脏的胳膊。
坎蒂丝憋住一口气,快速站起身,先是将他手里的酒瓶抽走,放到桌子的另一边。
一只胳膊横在男人的胸前,另一只手猛敲他的后背,让他把喉咙里的呕吐物都吐出来。
还好,这人没有被自己呕吐物搞窒息。
在艾伯的帮助下,坎蒂丝把他嘴里的东西都抠干净,顺手将另一份羊奶灌下去半碗,这才彻底消停下来。
几人或站或坐,都无力再说些什么,分别默默回屋换衣服。
在老板娘的一声吆喝下,刀疤男被路过的其他村民抬走了。整个旅店又只剩下他们四人。
艾伯的身体还不太灵便,等坎蒂丝下楼查看时,他还在跟自己的衣服斗智斗勇。
老板娘一脸生无可恋地清理战场,散发着满满的丧气。
坎蒂丝下楼的脚步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走下楼。顺手拿起一旁的抹布,开始熟练地擦拭地板。
老板娘看她那娴熟麻利的动作很是惊奇。
她撑着拖把杆,语气里还带着股阴阳怪气:“我倒是不知道,现在的大小姐也会做下人的活计。”
坎蒂丝将抹布浸入水桶,无所谓地回道:“我不是什么大小姐。”
老板娘似是被勾起好奇心,靠近她微微弯身,手指了指楼上:“那位……是你的金主?”
坎蒂丝:…………
说出来她可能不信。按现在的情况,自己应该算是艾伯的金主。
也许是坎蒂丝的眼神过于复杂,老板娘点点头,露出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
“趁着年轻陪男人玩玩也没什么,就是别忘了这个。”食指和拇指轻搓两下,老板娘给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个,等年纪大了就不好赚了。”
坎蒂丝:“…………?”
看她的表情愈加迷茫,老板娘恨其不争地跺了跺脚:“哎呀,你不会是那种人吧?为了爱情可以付出一切,不求回报地陪在他身边?”
坎蒂丝更迷惑了,也有那么一点点无语。
这人是怎么在她一句话都没说的前提下,脑补出那么多情节的?
老板娘的脑电波显然跟她不是一个频道,已经顺着自我脑补的路线走到结局。
“你这样可不行,男人没一个靠谱的。现在叫你亲爱的,明天就会找一个更年轻的‘亲爱的’。”她从腰间掏出一个细烟斗,点燃,“喜新厌旧是通病。既然不能避免,你就要在‘变旧’前好好捞上一笔。”
坎蒂丝终于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无语地摆手:“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一个男人肯听一个女人的话,还能是什么关系?”老板娘吐出一口白烟,哼哼道,“我见得多了,你骗不到我的。”
坎蒂丝想说,那可能性还挺多的。
比如艾伯之所以会听她的话,多半来自对截肢的畏惧。
眼角看到趴在一旁的男人似乎动了一下,急忙撇下手里的抹布,大步向他走去。
男人捂着头,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似乎很疑惑,为什么手里什么都没有。
“你是在找这个吗?”
坎蒂丝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不客气地将他按回椅子:“这位不知名的先生,既然你已经清醒了,我希望能跟你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