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路西恩悠哉地踩着雪,走在无人的小路上。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不急不躁,唇边依旧挂着浅笑。
晨光中,他离村子越来越近,不远处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天哪,肯!你终于回来了!”
两鬓花白的老夫妇拥住空气,哭得涕泗横流。
“母亲、兄长!”
中年男人仰着头,双膝跪在雪里,目光希冀地对前方伸出双手。
一名美艳的女人空抱着什么,哼着摇篮曲走过。
更多的,是跪在地上或哭或笑的人。
“感谢吾主,感谢吾主……”
清晨冷冽的空气中,正上演着一出出滑稽的舞台剧。
路西恩的步伐没有丝毫变化,一一走过他们。
村民们没有看他,他也没丢出一个眼神。
顺着一道拖曳的痕迹,路西恩走进一户人家的房内。
木制的地面上明显有一道金属造成的划痕,从门槛一直延伸到屋内。
里面的一对兄弟正坐在木桌前,一边抹眼泪,一边跟对面的空椅子说话。
路西恩驻足看了一阵,饶有兴趣地扬起眼尾。
不错的幻术,就是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呢。
他顺着那道划痕走进这家人的仓库。
先是看到一枚不大的金属牌,顺着看过去,又发现一个刚刚使用过的传送阵,阵旁的几撮灰都还没清理。
他捡起那枚徽章,淡定地走出房门。
村子就这么大,他转了一圈都没看到那只金毛的尸体或者被掩埋的痕迹。
路西恩并不是个有耐心的,能找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至于那只金毛被拖进传送阵时是死是活,就跟他没关系了。
他走到大敞的旅馆门前,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二楼的地面一片狼藉,两扇门都开着,左边的那扇还破了个大洞。
路西恩径直走进左边的房间。
坎蒂丝的行李一向收拾得整整齐齐,他不需要帮忙收拾,拿起行李包和手提箱就往回走。
走出房间,正好看到对面大开的门,和艾伯留下的行李。
歪头想了想,在里面挑出一些实用品扔进坎蒂丝的包,还顺走了两件外衣。
下楼时,老板娘正空抱着一团空气,身体左右晃动,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可她的手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早啊,邦妮。”一位健壮的男人大步走进来,在柜台上扔出几枚银币,“来几瓶酒,要最好的酒!”
老板娘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满目春风地对他扬扬下巴:“自己去后院拿吧,今天免费送你了。”
男人朝她的怀里看了一眼,“呦”了一声:“这孩子真漂亮,一看就像你。”
老板娘低头看向怀中,眼中尽是属于母亲的慈爱,伸手轻轻抚摸:“那是当然,我的孩子当然像我……”
路西恩目不斜视地与他们擦肩而过,对这出荒唐又诡异的场面失去兴趣。
另一边,坎蒂丝抱着菲,依靠在一棵枯树旁,时不时看一眼村庄的方向。
尽管有些嫌弃路西恩的破斗篷,可有总比没有强。
她摸摸小猪的脑袋:“菲,你其实听得懂我们说话,对不对?”
菲用头顶拱了拱她的手,没有回答。
坎蒂丝顺着树干滑下,慢慢蹲到地上。
她仰起头,对逐渐明亮的天空深深叹口气,将下巴搁到菲的头上。
所有关于未来的计划都被打破了。
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当时没那么冲动,没接下科尔温的任务,现在是不是还能像以前那样,过着平淡却安稳的日子?
那样,封印石也不会被打破……
不对。
她烦躁地撸了把刘海,让自己清醒点。
科尔温的话还近在耳边。她听得出来,自己来到这里并不是巧合。
甚至,连奥布里亚当年把她捡回来的事,也许也不是巧合……
可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是科尔温为什么对她下杀手,还是奥布里亚在其中的作用……她统统不清楚。
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不能回胡慕斯。
她现在无家可归了。
如果寝室楼里的那个小房间能算是家的话……
手指摩挲着木杖上的纹路,双眼逐渐失去焦距。
啪。
砸到身边的行李包吓了坎蒂丝一跳。
顺着影子看去,就见路西恩一手甩着手提箱,一手牵着缰绳。
他居然还把两匹马牵出来了。
路西恩:“你的朋友已经不在了。”
坎蒂丝惊得站起身,甚至没阻止他抡箱子的危险行为:“你说什么?!”
“应该是被抓起来,然后传送走了。村里并没有他的尸体。”路西恩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块小小的金属牌,“不过他传送走时是死是活就不好说了。”
坎蒂丝接过那块小小的金属牌。
这块金属牌,或者说是金属徽章的整体呈盾型,正中有只凸出的独角兽头像。
徽章底部的暗红釉料上,印着一个金色的单词。
坎蒂丝有些惊讶地念出声:“卢布鲁姆……”
在这种三无小村子里,这枚鎏金的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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