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那是一颗蜜黄色的猫眼石,握在手里还能感受到一点点温度。
这点温度给了旅人莫大的鼓励,几乎兴奋地要原地小跳一下。
女神保佑,她居然找了十几天就找对地方了!
见周围的目光越来越多,旅人赶紧将猫眼石挂坠套回脖子上,小心翼翼地塞进领口。
传说中的贤者大人就在这座小镇里……她必须尽快找到!
***
艾伯一进房间连行李都没放下,先把身后的门带上,大松一口气:“吓死我了……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奇怪啊?”
坎蒂丝把手提箱放到角落,意外地看向他:“你居然也没来过?”
艾伯忙摆手:“一直听说这边又乱又穷,而且也没什么值得来看的风景。”
是个闲得没事也不会来的地方。
回想起一路上镇民打量他们的眼神,坎蒂丝无端觉得有些心慌。
这感觉太不好了,仿佛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几分,让人喘不上气。
于是她走到窗边,拨开插销,开窗透透气。
他们的窗户正对着点后门的马棚。
坎蒂丝随意一扫,就看到有个瘦高的青年正在解他们的马匹上的缰绳。
这还没天黑呢!
“喂!你在做什么?!”坎蒂丝想也没想,对底下的青年大喝一声,“给我住手!”
青年被她的喊声吓了一跳,但等他看清窗口的人影后又不慌了,反而是加快了解绳结的速度,立时就要把他们的马牵走!
坎蒂丝简直被他的胆大和无耻惊呆了,立刻就要转身下楼评评理。
“啊————!”
她刚出房间,窗口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还有马儿的嘶鸣声。
……是那偷马贼的声音?
还没等她回头查看,路西恩甩了下灰扑扑的窗帘,快步走到坎蒂丝身边。
“走走走,去看热闹!”他揽着坎蒂丝的肩膀,将人往外带。
坎蒂丝看到他脸上还挂着“搞事成功”的笑容,虽然预感到会有麻烦,但也莫名安心了不少。
三人快速下楼,就见马棚旁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而那个偷马贼正捂着大腿不停叫嚷,身下已经流了一滩的血。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偷马贼在地上哀嚎,向围观的镇民伸出手,“快救救我!”
坎蒂丝一开始还真以为他腿断了。
毕竟路西恩每次出手,对面都会损失一部□□体零件。
心惊肉跳地扒开人群一看,发现腿还好好地长在他身上,不由大松一口气。
悄悄瞥了一眼路西恩,心想这人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的。
“你居然质疑我的品德!”路西恩捕捉到那一瞬间的眼神,心痛地捂住胸口,“你太过分了!我们之间都没有一点信任吗?!”
坎蒂丝懒得吐槽他,翻了个白眼让他自行体会,先上前检查那偷马贼的伤势。
青年的腿确实是动不了,大概是因为肌腱被割断了。
伤口不处理,继续流血也会死人的。
坎蒂丝随手抽了青年的腰带,在他的大腿根处绑紧,又指使艾伯去给他拿手提箱。
一番折腾后,青年的伤口终于止住了血,但人也快晕过去了。
“女神在上!吉姆!”
一个老妇人冲进人群,一把推开坎蒂丝,抱住偷马的青年大声嚎哭:“你们这群该死的外乡人,为什么要杀我的儿子!!”
坎蒂丝没有防备,被健壮的妇人推到在地,还愣了两秒。
等她反应过来也有些恼怒,站起身指着一旁在原地撩蹄子的马反驳道:“是你儿子想偷我们的马,我出口阻拦他还不停手,我的同伴才出手的!”
“那你也不能杀人啊!”老妇人拍着大腿,不依不饶地扯着嗓子大喊,“偷一匹马你就要人命,哪有这种道理?!”
坎蒂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忍着怒气解释:“我们没要杀他……”
老妇人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一个劲地向越聚越多的镇民哭诉她认为的“事实”,声音大的完全盖过坎蒂丝的解释声。
艾伯看了圈四周,悄悄拽了下路西恩的胳膊:“糟了,这下要说不清了。”
坎蒂丝也察觉到周围的人眼神越来越不善,巨大的恶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要将她吞没。
“外地人……他们是从哪儿来的?”
“好像是南边……那不就是……”
“不会是卡兹亚那边派来的奸细吧……”
人群议论的方向越来越偏,坎蒂丝有心解释却敌不过老妇人的大嗓门,只能任由周围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老妇人见时机差不多,正准备开启碰瓷的最后一个步骤——讹钱时,喉咙突然一紧,像是被什么隔空掐住了脖子。
无论她怎么张大嘴也无法让口中的空气进入气管。
镇民们就眼睁睁看着她的脸先是变成红色,又转为青紫,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既然你一口咬定我们要杀人,我们也不能白被说吧?”路西恩歪歪头,笑着看向老妇人,“说出口的话就要负责哦。”
含笑的嗓音响起,把周围人都吓得后退一步,惊恐又憎恶的目光齐齐向三人射来。
“果然不是好人……我们就不该让外乡人进来!”
镇民们开始骚动,已经有人拿着锄头准备上前,场面眼看着就要失控了。
坎蒂丝看到老妇人双眼微凸,僵硬地吐出舌头,急忙转身制止道:“快住……”
“住手!”
一道破空声直冲路西恩的面门。
路西恩抬手一挥,一把细长的锥形匕首偏移了原本的方向,直直钉入不远处的地面,正好就在一名镇民的脚前几厘米处。
“啊啊啊啊啊啊————!”
人群中发出一连串的惊叫,立刻哄闹着散开。
与之相反的,一个披着短斗篷的纤瘦身影窜出人群,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路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