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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海难与美人(上)——
“穿过黑色的海峡……躲过塞壬的诱惑……他踏上陌生的土地……”
“残破的大地上……风神维因图斯的子民居住在此地…………”
诗人的吟唱声还是那样不急不缓,与清越的琴音糅杂在一起,在空荡荡的剧院回响。
比起他的坦然,幕后的阴影里又多了一个心灵受创的年轻人。
“好了,娜娜缇娅。是我不好,我不该笑话你……”艾伯哭笑不得地拽着厚重的帘幕,“快出来吧,别把自己闷死了。”
娜娜缇娅才不听这家伙的话,刚刚就是他在疯狂嘲讽自己!
光是嘲笑就算了,他居然还学起自己说过的羞耻“台词”,惟妙惟肖地给她来了个场景重现……搞得娜娜现在只想一刀戳死这个大个子,再一刀戳死自己,了结此生。
作为一个凭本事单身二十六年的男人,艾伯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全当在哄不愿意吃饭的小孩子。
“出来吧出来吧。”他一边把人从幕帘里扒拉出来,一边试图转移少女的注意力,“快出来看看,坎蒂丝……咳咳,舞台那边好像又有新情况了。”
“…………”
娜娜缇娅这才从幕布里探出半张脸,眼圈还红红的:“坎蒂丝……会不会生我的气?”
艾伯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
“她生你的气干什么?”青年勉强忍住笑意,悄悄指向不远处的男人,耳语道,“要生也只会生那位的气。”
路西恩立刻甩锅,指向角落里的诗人:“不,这次不是我。”
安奈牙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依旧忘我地弹奏着竖琴。
经过艾伯的一再劝说,娜娜终于肯出来了。
她像只刚受到惊吓的小鹿,警惕地向外伸伸脖子,一眼就看到路西恩带笑的侧脸。
“他、他为什么推我们进去……”
娜娜瘪着嘴,连对贤者大人的尊称都没有了。
艾伯找到盟友,立刻跟她一起指责:“就是啊,凭什么推我们进去!”
“这不正合适吗?”路西恩摊摊手,“坎蒂丝一个人在上面多孤单呢,上去陪陪她有什么不好?”
艾伯:“那你倒是自己去啊!”
“真是心急啊,大侄子。”男人摇摇手指,“主角都是在最后登场的。”
艾伯呆住:“……啊?”
“不过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路西恩侧耳听听唱词,朝他们的方向一挥手,很是潇洒地踏进舞台。
娜娜被他随性的举动惊呆了:“就……这么进去了?”
“是、是吧?”
艾伯还没从对方的“主角论”里回过神,总觉得那句话有哪里不对劲……
电光火石间,一个想法突然闪过脑海。
最后登场的……不应该是反派吗?
***
经过近一个多月的航行,诗人所乘的小船终于抵达了西大陆最北端的港口——力尼亚·迪威德斯
坎蒂丝记得曾经做出的约定,并没有一点踏进丹萨森林的想法。
她甚至没有在港口多做停留,找到能去北方诸岛的船就出发了。
“呦,精灵族的小鬼!”一条胳膊环住她的脖子,“你这破琴还没修好呢!”
坎蒂丝听清来人的声音,淡定地俯下身,从对方臂弯里退出来。连个眼神都没给。
“我在忙,你安静些。”
她已经在等船的这段时间里找到了修补琴弦的材料,现在正不断拨弄着换好的琴弦,反复调音。
跟她打招呼的家伙有着黑色的皮肤和一头白色的卷发,是个典型的魔人族。
他等了半天,发现诗人并没有理他的意思,便顺手提溜起对方的宝贝琴,一屁股坐到她对面。
“你都‘当当当’快一小时了!”他没好气地把琴丢到一边的床铺上,“算我求你,饶过你的耳朵成不?”
诗人觉得他莫名其妙:“我耳朵不累。”
“我累,是我的耳朵累了!”
魔人差点给她跪下:“求求你了祖宗,别弹了好吗?”
坎蒂丝无奈,只能收回蠢蠢欲动的手。
这位魔人大哥是与她共享船舱的室友。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有礼貌的诗人当然不会继续讨人嫌。
“不是你说想听我的演奏吗?”坎蒂丝解释道,“每次弹奏前都要调音,更别说我才刚换好弦……”
魔人室友直接趴到桌子上装死:“我就顺口说一句,你不要这么认真啊!”
坎蒂丝张张嘴:“你……是在耍我?”
“不不不,我可没那个意思啊!”魔人赶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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