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这才从中走出来,一眼便认出这里是教团总部的某个房间。
除了布置看守法阵的某人,还有一位女士正静静坐在不远处的石桌前看书,见到他后也只是疏离地点点头。
黑星教团的总部外表是一个全部由石头砌成的小城堡。
据说这里曾经也是晨星教团的总部,所以里面有很多百余年前的壁画和浮雕。
等到黑星建立后,秉着不浪费的心态,这座城堡继续被当作基地保留下来,并对其进行了一定改造。
虽然从地上看这是个不起眼的古堡,但地下的部分延展到非常远的地方,据说可以直接走到黑洞的边缘……
沃尔夫收回思绪,看看在不远处静坐的女士,又侧目看了眼这个疑似闹脾气的家伙,出于礼貌还是低头问候了一句:“你还好吗?”
“……当然不好!你哪里觉得我‘还好’了?!”
毕夏普现在就是个不讲道理的炸|药包,终于遇到一个肯搭理他的人立刻蹬鼻子上脸。
身体一歪,抱着膝盖在地上打起滚:“啊啊啊啊啊我还是好生气!!”
沃尔夫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发疯,淡定绕过,走到石桌旁的橱柜前翻出一个盘子。
“毕夏普先生怎么了?”
“日常犯病而已,不用管他。”
玛格丽特理了下鬓边的碎发,继续翻动手中的书页。
毕夏普一边咿咿呀呀地喊着什么,一边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原本就像稻草堆的头发更乱了。
“父亲一定是更喜欢她……一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他委屈地咬住自己的拇指指甲,“明明我比她乖巧多了,从来不叛逆,为什么从来不让我当他的助手……”
他的动作顿了顿,突然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是我不够叛逆,所以父亲才没注意到我……痛!”
毕夏普的头突然被一本书砸了下,顿时什么都不顾了,捞起书便一个滚坐起来:“谁啊!”
愤怒的目光在触及到玛格丽特那比寒冰更冷的眼神后立刻蔫了。
“都说多少遍了,不要管教授叫父亲。”她依然端坐在桌前,板着脸向青年伸出一只手,“拿过来。”
青年像颗许久没晒到太阳的小白菜,毕恭毕敬地双手呈上手里的书,又像一只软体动物般蹭到对面的座位坐下。
“我们的小害羞草呢?”他瘫在桌上,指向对面的空位,“胆子变大了啊,敢一个人出门了?”
玛格丽特连眼神都没给他,打开手里的书继续翻阅,说出的话还是言简意赅:“教授带走了。”
沃尔夫刚端着两块面包坐下,闻言动作稍顿,但并没多说什么。
毕夏普非常不客气地从他盘子里掰了块面包扔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上次回来她好像变了不少,终于能自由使用自己的能力了?”
玛格丽特没理他,自顾自地看着书。
“你是指埃米丽·沃威卡?”沃尔夫非常自然地接过话,掰开另一块面包,“成为【时钟】的那个女孩?”
毕夏普也不管接话的是谁,有人搭理他就可以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是啊。她可是唯一一个以活人的状态接受了‘书页’,理应比你这种‘使用者’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可惜她胆子太小了,一直发挥不出【时钟】真正的能力。”戴眼镜的青年摇头晃脑道,“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终于能用出来了。”
沃尔夫摸摸腰间的剑柄,语气好奇道:“我之前就在想,同样是晨星遗留下的圣物,为什么只有她还活着,而其他的都变成了物品……是因为能力的不同吗?”
毕夏普嗤笑一声:“也有这个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晨星那帮渣滓不想让某个人掌握太大的力量。他们只想要修补好他们的‘圣物’,而不是做慈善。”
“当然,像塞拜库洛大迷宫的情况还是少见的。掌控一个失去自主行动力的物品可比掌控一个人容易多了……”他瞥见沃尔夫腰间的佩剑,急忙补救道,“对不起,忒瑟拉女士,我无意冒犯。”
「……无事,你说得也是事实。」
冷淡的女声很平静,听上去并没有被他的话冒犯到。
毕夏普刚松口气,便听到对面的玛格丽特也开口了。
“是偶然,也是【时钟】本身的能力造成的。”
她合上书,视线扫过对面两人,最后停在沃尔夫身上:“沃威卡小姐当时受到刺激,自己从三楼跳了下去,其实是已经死了。也是那个瞬间,她被【时钟】选中,然后融合……”
她顿了顿,继续道:“恰巧她的尸体都在附近,她的潜意识发动了【时钟】的能力,这才将自己身体变了回去……”
毕夏普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不由夸张地“哇”了一声,整个人都精神不少:“你的意思是,她其实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个有着‘人类’外壳的物品?”
玛格丽特不想对这种事作出评断,只说道:“她的潜意识还认为自己是人类。”
“那也很神奇啊!”刚刚还一脸颓废的青年立刻站起身,兴奋地跳到空地上走来走去,“你为什么不早说?!早说的话我就能更仔细地研……观察她了!”
玛格丽特女士不想理会这个话痨,只将视线放到另一名青年身上。
“封印之书被‘那东西’取回来了,就在隔壁。”她重新拿起手中的书,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记得你们小时候有点交集。趁教授和教宗大人都不在,如果想见她可以现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