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用?”
在滇国,连皇帝都受控在祭司堂和圣女之下,他一个有职无权皇族长,其实连个屁都算不上。做得最多的也不过是卖了老脸,像大祭司求情而已。
可眼下这群人都算计到大祭司头上了,还让他怎么求?
宗祠内的人听得这话,也都想起了上代大祭司的预言,纷纷露出绝望的神情,一些人又开始窃窃议论起来。
“这可怎么办啊?”
“难道我们就这样束手待毙吗?”
“那熊天啸的手段大家可都清楚的啊……”
“族长怎么能这样啊?他当时可是默认了的……”
还有人开始了推卸责任:“都怪你,当时他换皇帝时我就说不能惹他了。”
“怎么就怪我了?你要是不同意的话,遮玉那些蛊人不是你送去的?”
“就怪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狗日的是想当皇帝,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那样的也配肖想皇位?我呸!”
那些人越说越不像话,甚至还如泼皮无赖一般厮打在一起,半点皇族风范不存。
正位之上的濮仿眼见这群百姓眼中高不可攀的人做出这等下三滥姿态,气得差点吐血。
他用力地顿了顿拐杖,发出巨大的声响,下面厮打的人们才停下了动作,乖巧地站好。
濮兴长叹一声,痛心疾首地道:“你们啊……这般泼皮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皇族该有的样子?让本族长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族长……”几个亲王露出愧疚之色,嘴里嗫嗫两声,但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濮仿。
他们这般毫无骨气,更让濮仿失望至极。但他心软,这些人再怎么样也是和他同宗同族,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一脉相连的血亲啊,他实在狠不下心全都舍弃了。
沉吟半晌,底下又悄悄起了议论声,濮仿也终于下了决心,他再次拐杖顿地,待众人闭嘴之后,朗声道:“召集私兵吧!”兴许还能搏上一搏。
滇国的军队都由各部族统领着驻扎在固定的位置,必须要有大祭司和皇帝的共同落印才能调动。
但他们身为皇族,也都豢养了不少私兵,加在一起五千多人,也是他们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王爷们很快就骂着“遮玉这个没用的狗东西”退出宗祠召集人马去了。
濮兴却呆呆地坐在正位之上,脑子里划过上代大祭司临死前的交代,眼里闪过悔恨的光芒。思虑再三,最后也只化成了一声叹息:“唉~大祭司您没说错,我果然心太软,不适合做族长啊……”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记忆中天真可爱的孩子,已然在他的宠溺和纵容中变了模样。
他们变得贪婪,变得狠辣,甚至变得不像个人,可每次求到濮仿面前的时候,他总能从他们身上找到小时候的影子哭着说:“皇叔您帮帮侄儿……”
那般可怜,叫他如何不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