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福晋当众说做贼,云柔只觉没面子,薄唇紧抿的她默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避重就轻的说辞,
“脾气冲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咱们五爷最不喜欢女人跟他耍脾气,您对我动手那事儿,五爷恼得很,说是定要将您禁足一个月,若非我一再向五爷求情,五爷又怎会这么快就放您出来呢?”
不就是炫耀嘛!谁还不会呀!咏舒不屑笑嗤,“妹妹可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五爷这两日都在宁昭院,未曾去过凝芳阁,却不知妹妹是如何跟五爷求情的?”
不甘落下风,云柔逞强道:“福晋怎知白日里五爷没去凝芳阁呢?我一片好心,为你说话,你竟丝毫不感激,那我岂不是白费心思?”
猫哭耗子假慈悲!咏舒反噎道:“妹妹还是在家安胎为妙,少管闲事,少出来走动,以免夜里又腹痛,打搅五爷休息。”
被奚落的云柔面色顿沉,她正待反驳,却见福晋已然站起身来,“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眼瞧着福晋已然离开,绣香也不愿再留下,借口说要回去喝药,顺势离了后花园。
待她们走远后,白格格煽风点火,“云姐姐,这福晋肯定是嫉妒您得五爷宠爱,视您为眼中钉呢!您可得小心一些,别着了她的道儿。”
云柔心下恼火,面上还要装作不屑一顾的模样,高傲扬首,“嫉妒我的人可多了,她算老几?待她有了身孕,再来我跟前炫耀吧!”
白格格奉承道:“云姐姐说得极是,即便她是福晋又如何?没有孩子,她便没有倚仗,终究比不过您。”
云柔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今日在后花园遇见福晋,着实令她意外,她怎么也没想到,弘昼居然这么快就将其解禁,这样的境况使得她越发有危机感,心底暗自盘算着,究竟该如何才能让五爷厌弃福晋……
回去的路上,星彩生怕主子生气,还劝她不要放在心上,咏舒无谓一笑,“后院女人多,是非也多,口舌之争而已,我犯不着与她们置气,反正咱也没落下风,该生气的是她们才对。”
主子心胸开阔,不会钻牛角尖,星彩也就放心了。
当天晚上,弘昼并未去宁昭院,咏舒猜测是因为她来了月事,无法圆房,是以弘昼才不愿过来,在他看来,不能行房,大抵便是浪费了良辰吧?
男人就是这般现实,好在咏舒并不在乎他,也就不介意他到底来不来。
凝芳阁中,云柔苦等了许久,终于听到了下人给弘昼请安的声音。
闻声,她立即给红翡使眼色,会意的红翡当即提裙跪了下来。
弘昼进得里屋,便见红翡正跪在地上,遂问她犯了什么错。
红翡低眉不敢吭声,云柔指着她忿然怒斥,
“昨儿个半夜我突然腹痛,让她去请大夫,临走之前我特地嘱咐她,千万不要打搅五爷,只请大夫即可,哪晓得她竟然不顾我的嘱托,又去宁昭院找您。这丫头几次三番逆我之意,我竟是管不住她,倒不如将她打发了去!”
这情景似曾相识,弘昼依稀记得,好像上回她的手指被烫伤,也是闹了这么一出。
再者说,这事儿都过去一整天了,云柔若真想打发红翡,何须等到晚上?白日里便可将人撵走,偏等到他来的时候再说这番话,还真是巧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