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有人想要害死您!”
她看着桌子上的紫藤茶壶冷冷笑道:“不知道这茶壶是谁赠与县主的,还是县主从谁的手中买到的,县主一定要小心此人。”
沈钰珠纤白的手指点着茶壶道:“这不是紫藤茶壶,这是血藤茶壶。”
“外观和紫藤茶壶很一样,可是内里却藏着万般的乾坤。”
“这样和县主说吧,”沈钰珠定了定神道,“这茶壶来自于南诏之地,而且血藤这种东西很是罕见。”
“如果用血藤单独泡茶喝,最是延延益寿,功效比人参还要好一些。”
“可是一旦,这茶壶的茶汤里放了人参,那便是慢性毒药。”
“这毒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什么来,寻常身体虚弱的人会喜欢泡喝参茶,这就麻烦了。”
沈钰珠点着鱼缸道:“鱼儿比人的体型小几十倍,所以立竿见影,喝了这东西立马死了。”
她话锋一转道:“但是这点子剂量对于来人来说,可能需要一年半载才会见效。到时候人会越来越消瘦,直到最后呕血而亡。”
沈钰珠冷冷笑道:“往往这种死法,即便是宫里头的太医也查不到什么,因为很难查证。”
她看着脸色已经雪白如纸的陆婴替她难过。
“县主,血藤茶壶没有问题,人参更是没有问题,可是二者合一就是大大的问题!”
陆婴瞬间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软软瘫坐在了椅子上。
她呆呆看着面前雕刻精致的茶壶,眼底却是无尽的苍凉。
这茶壶还能是谁送的?
是她的亲爹啊!!
陆婴狠狠闭了闭眼睛,想起来陪着云昌公主和亲路上的那令人不堪的画面。
人人都说她为了保护公主被人陷害,被灌下了断生药,可根本不是这样的,她是被柔然的王子给……
陆婴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放在了火上炙烤着。
这件事情只有她的好父亲,还有表姐云昌公主晓得。
他的父亲素来注重陆家的名声,她身上的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便是让陆家蒙羞。
她或许死了,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可是她陆婴偏偏不想死,凭什么,她只能是陆家的牺牲品。
凭什么她花一样的年纪遭受了这些,还不能哭,不能说,甚至连活着都不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沈钰珠晓得这事儿放在谁的身上都很难接受,需要时间消化一二。
她冲陆婴躬身行礼道:“县主,天色不早了,县主也该歇着了,钰珠告辞!”
陆婴感激的看着沈钰珠道:“沈姑娘这算是又救了我一命,茹蓉,你命人备车送沈姑娘回府。”
“是!”茹蓉忙出去吩咐。
沈钰珠辞别了陆婴,带着云香跟在茹蓉的身后,朝着陆府的门口走去。
走到了门口,沈钰珠坐进了马车里同茹蓉笑道:“麻烦茹蓉姑娘转告长公子一声,我先走了,不去同长公子招呼了。失礼之处,请长公子多多包涵。”
茹蓉眼底掠过一抹赞许,沈家能养出来这般知礼数的女子,当真是好福气。
“沈姑娘放心,奴婢一定代为转告,只是长公子此番正在会客,京城工部来的河工主薄,还有户部的一些官员,才不能相送的,还请沈姑娘包涵。”
什么?户部?河工?
沈钰珠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