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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被厉鬼追杀的几个月里,都没有今天晚上跑得路多。
她觉得这世界太可怕,那不谙人事的蛇精姐姐简直就是这吃人院落中的一抹白月光……
天将亮,冷莫邪一大早便推开房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早已忘了凡人的感受。本想修炼一夜,却不想身体仍旧需要休息,后半夜就那么坐着睡过去了,当下腰背酸痛。
冷莫邪并不恼,反倒对这些不适的体感产生了一丝怀念。一边徐徐伸展着身体,一边扫视眼前的景象。
然后他微微皱起眉头,歪了歪脑袋。
映入眼帘的,是昏死在地上的薛伯,以及陷入昏厥的树妖。
他走上前去,戳了戳树妖的伤口。
那家伙只是隐隐抽搐,树枝乱颤如随风摆动,随即便没了动静。
冷莫邪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轻拍薛伯脸颊,直到他醒来:
“昨晚不是叫你回去睡觉么?怎么跑来和槐树打架?”
薛伯突然坠落根本不知道挨了谁一顿乱揍,看着自家少主那妖邪俊俏的脸孔,只是一脸懵逼地眨了眨眼。
显然,还没从头部撞击的眩晕中清醒过来。
“我能砍她,是因为这货草木成精,平日里化不得人形的。你半夜三更也来有样学样,这不是找揍么?话说,伤重么?”
冷莫邪说着,又在薛伯脸上拍打了几下,直到他迷离的眼神重新聚焦起来。
以邪帝的高冷,换在前世是不可能如此体恤下属的。他会开口这么一问,完全是出于好奇。
薛伯的样子实在太惨了,怎一个鼻青脸肿可以形容?
如果说昨晚白喜儿那一尾巴抽上去让外表看起来没事,内里却受了重伤;那么今天薛伯就正好反过来,被万千枝条一顿猛抽之后,其实没受啥伤,但却肿成了猪头。
薛伯暗中探查自己心脉,随即松了口气,感动道:“蒙少主厚爱,老奴无碍。
少主昨晚神机妙算,竟设此良局,将众皇子玩弄于股掌,老奴着实佩服!”
冷莫邪歪了歪头,眨了眨眼。话说自己捉几条小鬼下药,怎么还扯上那几个哥哥了?莫不是昨晚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了解的隐情?
“你怎么看?”习惯于上位者管用的伎俩,冷莫邪开口便模棱两可地问道。
总不能在属下面前暴露出自己其实啥也不知道吧?
薛伯闻言,忙从地上爬起来,深深一拜。心道:主子这是要考我啊。便难掩激动地答道:
“昨晚少主叫老仆去睡觉,道是自有安排,是因为早便料到几位皇兄看穿了您的卧薪尝胆,所以花费大代价请动了仙门之人对您动手。
但因为主子早有预料,所以提前便安排了一位仙师少女守护。知道这等争斗,便是老仆出手也于事无补,方才叫我去睡。
少主一能巧算天数,断敌先机,巧做布置到连老奴都瞒过,乃足智多谋之才;
二能洞悉敌我实力,看穿老奴力有不逮,安排能敌之士,乃知人善用之才;
三能顾及老奴自尊,不明言属下无能而以劝寝掩饰,乃体恤收心之才!
有此三能三才,大业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