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里大师傅的菜刀轮的砰砰作响,苏屿禾轻轻喊了几声,那人都没听见。
“小哥,能帮我叫一下她吗?”苏屿禾拦住一个店小二,指了指那人的背影说道。
店小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许是看出她是个女子,又见她穿着太监的衣服,猜到是太子身边的人,便点了点头,朝那人走过去。
店小二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那人,对她说了些什么,只见她放下手里的菜,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朝着苏屿禾这边张望了一会儿,便赶紧跑过来。
“屿禾?我没看错吧?你真是屿禾?”那女子约莫四十来岁,粗布头巾包裹着乌黑的发丝,虽衣着简单,却难掩姣好姿色。
“是我,芸姨母,我是屿禾。”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故人,苏屿禾也不免激动。
“你不是……?”那女子将苏屿禾从上到下细细瞧了个遍,哽咽到嘴唇都在颤抖,眼中热泪几欲落下。
“此事说来话长,芸姨母,咱们换个地方说话。”苏屿禾左右看了看,此处人多眼杂,说话颇不方便。
“好好好,瞧我一时高兴得过了头,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跟管事儿打声招呼。”那女子抬手拭泪,连连点头,说完便走进后厨对着切菜的大师傅说了几句,只见大师傅略一点头,那女子忙摘下围裙跑过来。
“走,去我房中说。”说着便拉着苏屿禾往后院走去。
后院与前堂截然不同,破旧简陋的一排矮房子看起来颇有些年代了,那女子拉着苏屿禾走进最边上一间,屋内没有任何像样的陈设,只有一张床。
“自去年初春时在集市上见了你一面,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后来听人说你得了时疫,不治而亡,我不信,便去相府找过你爹,连你爹也如此说,直到我在祠堂里看见你的牌位,才信了。快给芸姨母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子关切地看着苏屿禾,言语之间满是担忧。
苏屿禾心中一暖,自娘亲去世后,鲜少体会到如娘亲一般的关心了。眼前的芸姨母与去年相较似乎老了不少,看着她慈爱的脸,不免又忆起前尘往事。
芸姨母名唤芸素,是娘亲早年间在江湖上的好友,两人一同云游江湖,芸姨母身手不错,帮娘亲打跑了许多登徒浪子。不过自从娘亲嫁人后,便没有从前自由了,芸姨母便经常拿着从江湖上淘来的好玩意儿去找母亲玩,每次还给她们姐弟几人带上许多自己做的点心。娘亲去世后,芸姨母伤心不已,便找了个离相府近地方待着,起初是想帮着照顾她们姐弟,后来见她们过得很好,便干脆来了思韵坊做个打手,后来思韵坊的老鸨见她厨艺也不错,便让她去了后厨当个厨娘。
苏屿禾向她细细说了自己设计假死逃婚的事情以及如今的境况,芸素听完心疼不已,直骂苏丞相这个爹当的不称职,竟害女儿如此受罪。
苏屿禾细细宽慰,见她又要开骂,便急忙说出今日来此的目的。
“芸姨母,我今日来此是有要事想请您帮忙,您能否帮我送一封信?”苏屿禾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送往何处?”芸素接过信,看也没看便揣进袖中。
“送到这京城中的将军府,交给一个叫唐浮的人。”
“行,这事儿不难,交给你芸姨母便是,你既已从宫中出来了,便趁机逃走,我定拼尽全力助你!”芸素握住苏屿禾的手说道,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是她闺中密友的亲女儿,自小便视如己出,如今她遇到了难处,自己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帮她。
苏屿禾摇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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