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本以为赵婉琴会心疼地立马过去拉住苏恪言的手一通长短寒暄问候。
结果进屋后她却只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苏恪言,然后局促不安地搅着手里的手帕小心对他说:“阿言,娘来看你了。”
苏恪言中午和叶鸢一起也睡了一会儿,但她起来时他就跟着醒了,一直听着她和王妈在外面一边干活一边说话。
所以,也早就听到赵婉琴来了。
这会儿他平躺在床上,垂眸淡淡看着赵婉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听到她的话,也没有做出回应。
赵婉琴看到儿子的态度,眼眶一下就红了,但叶鸢在旁边,许多话她也不便去说,只能忍着心酸,又关心道:
“老四,你最近感觉有没有好点?于大夫给你开的药每天都有按时喝吗?”
苏恪言嘴角轻勾,似是自嘲,“母亲今日来,可是舅舅又有所求?”
叶鸢还在一边,赵婉琴闻言脸一下子就红了,下意识去看叶鸢的表情。
气氛莫名变得尴尬。
叶鸢看得出母子俩的话题自己并不适合在场,于是很识趣地对赵婉琴举了举两个脏手说:“娘,那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四少,我去洗个手然后先去前面和林副官把事情解决完就回来。”
赵婉琴自是希望她回避的,自然没有反对。
顺便让两个随行的丫头也把东西放下,一起遣开了。
叶鸢洗了手来到前庭时,林副官正在浴缸前逗鱼。
她提着捎过来的茶壶一边往桌边走,一边招呼林副官:“林副官,过来先喝点茶吧,家里没有什么好茶叶,您别嫌弃。”
林副官客气地带着笑对叶鸢微微颔首,随叶鸢来到庭中坐下,等着叶鸢将茶给他倒好,道了谢便直入主题:
“四少奶奶,您的意思昨天我已经转达给大帅,大帅的意思是多少得给那几个小混混点教训,所以判了他们半月监禁。”
叶鸢蹙眉,“昨天我不是说了,不追究了吗?怎么还是判刑了?”
她不是替那几个混混求情,而是另有计划。
如果那几个人被关着反而不方便实行。
不过,计划推迟几天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有些看不懂苏盛的意思了。
昨天林副官的意思明明就是不想让她再深究,但她如苏盛所愿彻底不追究了,他却又自作主张施舍般要替她给那三个小混混一个教训。
半个月监禁,对于三个混混来说根本就是一个无足轻松惩罚,几乎没有多大意义,但却依旧足够让那三个人“记住她”。
她昨天表达得那么清楚,苏盛却依然要这么做,这其中定原因很值得人深思。
林副官似是看出了叶鸢的忧虑,淡淡笑着说:“四少奶奶放心,我与那三个小混混说得很清楚,他们能这般轻判全是您网开一面,没有过多追究。”
叶鸢的内心:我可真谢谢您,说了和没说并无多大区别。
表面却还得笑着道谢:“劳烦林副官费心了,谢谢您。”
林副官:“四少奶奶客气了。”
顿了一下,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