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可以说是孤立无援。”
他又道:
“我来天津这段时间,暗中观察过你,知道你本领高强胆识过人,而且为人正直。你又是我师兄朱天飞的表外甥,我目前能相信的只有你而已!”
韩大胆儿道:
“你怎么不找我小舅舅,他前天还在我家呢!”
陆松涛道:
“我知道!但是前天我去红堡,回来之前师兄就已经走了,所以我只能找你帮忙了!”
其实陆松涛身为国民党谍报机关密探,当时完全可以向军统天津站求助,不过军统、中统两派不合,内部斗争颇为严重,陆松涛不得已,才只好向外人求助。
韩大胆儿并不知道,军统已经在天津成立情报站,对他们的内部斗争更不清楚,只以为陆松涛是找不到小舅舅帮忙,这才找自己顶替!冲着陆松涛之前出手相救,帮他也是义不容辞,于是便点头答应!
陆松涛见韩大胆儿不问何事,就答应帮忙,足见是个心怀坦荡之人,于是便实言相告。
他有两件事找韩大胆儿帮忙,一是找到马丁等人,存在兴和贸易公司的最后一批东陵国宝,然后运出天津卫,让他可以把国宝运回南京。这批国宝除了一些稀世珍品,要收归国家博物馆之外,其余金银玉器,则会用来购买军需物资,用于日后和日本人作战的军费。这些分批变卖的珍宝,也会挑选一些中国民间买家,尽量避免国宝流失海外。
韩大胆儿觉得陆松涛所言不差,当前局势下,国家的确需要大笔资金来备战,就冲着日本人在东三省的嚣张气焰,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东陵珍宝中,有些金银珠宝,与其摆放在博物馆,不如换成物资军备来的实用。
陆松涛离开红堡之后,已经火速调查了兴和贸易旗下的几处产业,的确和赵景生那得到的信息一致。他分析的结果也和韩大胆儿一致,最有可能的藏宝处,就是日租界的火柴厂。关键是现在要怎么把国宝运出来。
现在兴和贸易的所有股权人都死了,如果陆松涛化妆冒充虚构出的人物赫吉,到也不是不行,但是赫吉要完全拿到公司控制权,合法地接手兴和贸易的产业,恐怕需要很多手续,并不是一时间能完成的。更何况赫吉的虚构身份,已经在红堡被韩大胆儿当众揭破,现在也没法再冒充这个虚构人物。
韩大胆儿也觉得这事情比较棘手,但是之前赵景生和白崇伟都说过会帮忙,如果有这两人的相助,凭二人的身份背景,倒也未必想不出办法,于是就把这事搁下,让陆松涛说说第二件事。
陆松涛问韩大胆是要了个手电筒,韩大胆儿虽然觉得颇为奇怪,但还是找出自己巡逻时用的手电筒递给他。
陆松涛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起桌上那面赝品铜镜,然后把手电筒的光照向铜镜。只见一束光从铜镜折射而出,反射在一面墙上。
这时正是上午,韩大胆儿家的书房,下午西晒,这时房中虽然光亮,却无阳光直射,墙上被书柜影子遮挡处,忽然出现了铜镜折射出的光亮。那光亮金黄发亮圆如满月,最奇怪的就是,光亮上竟然浮现着一张地图!
韩大胆儿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朝铜镜镜面又看了看,结果却被手电光晃了一下,但伸手去摸铜镜,却觉表面光洁平滑,和普通水银镜子无二,并无任何刻痕。
陆松涛解释说,这是马丁按照西汉时候的技法,制作的一面中国魔镜。他把镜子反过来,韩大胆儿见镜子背面只是些凹凸不平的铜锈,显得坑坑洼洼。但是看上去却像是光照镜面发射的地图,只不过是反过来的。
原来这铜镜是面凸面镜,整块铜块制作浇筑铜镜的时候,会有薄厚不均的地方,只要视线描画好的区域让薄厚不均,那铜镜冷却后硬度薄厚硬度就不相同,打磨镜面的时候就因为这点硬度差别,会形成极微小的高低差,就这极微小肉眼不可见的凹痕差别,加上凸面镜原理,让反射的光,散射和焦点形成明暗对比,最后呈现出图案。
这时再看铜镜折射出的地图,那竟然是天津的地图,而地图上有十二个点,分别指向天津卫的十二个地点。这十二个点都是黑色的,只有其中一个,是浅色亮点,那地点就在兴和贸易旗下产业南市的那所平房小院位置上。
这绝不可能只是个巧合,极有可能是马丁在找到了什么,所以才用兴和贸易公司买下了那个小院。这小院很有可能这小院中就藏有算盘城的线索,或者说小院儿下面直通算盘城!
所以陆松涛请他相助的第二件事,就是一起去谈谈这个平房小院,不过这事并不急于一时,可以等国宝安全运送完,再行定夺!
韩大胆儿虽然不相信什么算盘城和仙镜之类的玩意儿,但是他知道马丁手里的《补敝十三篇》中,记载了不少古墓位置的暗号,或许这地方只是一处古墓而已,也未可知。这件事看起来,可远比找到东陵国宝,安全运出天津卫要简单得多,所以也一口答应下来。
陆松涛见他答应得轻松,便郑重道:
“你可别以为这事情轻松!这小院儿兴和贸易买下之前,一直卖不出去!你可知道原由?”
韩大胆儿摇摇头,只听陆松涛道:
“因为传言那小院儿闹鬼!”
韩大胆儿微微一笑,鬼这种虚无的东西,对他来说还不如个屁来得实际!他当警察这么久,光是天津卫房子小院儿闹鬼的传说,没有以前也听过八百,要都当真,天津卫还不变成阴司冥府了?
他刚要嘲讽两句,谁知陆松涛接着道:
“到现在为止,已经先后有九个人,消失在那所小院儿里了!这可是千真万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