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行鲁莽之举。
念及此,既然那人是从外而来,显然和凶案并无直接关系,暂且不去理会,于是带上梅若鸿,越过几间房舍小院儿,纵身跳下,来到井中沉尸的院子。
黑三儿等人看见韩大胆儿去而复返,不过一根烟不到的功夫,而且回来的时候身上还背着一个年轻女人。他身高体壮,但动作轻盈灵动,背着个人从房上跃下,落地却极为轻巧声响不大,心中极为钦佩。
黑三儿平时在南市三不管看撂地卖艺的人,都觉得武艺不俗,现在只觉得眼前这韩大胆儿,真是书中才有的世外高人英雄好汉。其实黑三儿虽是混混出身,但内里十分敬佩旧时绿林好汉江湖人物,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天见了韩大胆儿的身手为人,这材知书中所言不虚,不由得生出一种定要与其结交为友的豪迈之情!
另外两人见了韩大胆儿的轻功身手,心里却想着现在就跪地磕头,拜其为师,哪怕学到他功夫的一些皮毛也好,若能习得如此轻功,就算是当飞贼,都得是头号的钻天大贼。
韩大胆儿跃下房檐,见黑三儿仨人,都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不尤一怔,片刻便明白,三人是被刚才上房跃下这几下轻身功夫所慑,看得呆了,对三人心中想法却不甚了解。
这时梅若鸿已经认出黑三儿旁边那俩小子,正是之前在街上想对自己欲行不轨的俩个无赖,于是向韩大胆儿问道:
“这俩个无赖怎么在这?”
那俩小子也认出了梅若鸿,说时迟那是快,俩人赶紧扑身跪下,反正给自己十二个大嘴巴,一边打一边求饶道:
“师娘在上,之前是瞎了我俩狗眼,得罪了师娘!您了划出道儿来,三刀六洞,我们哥儿俩绝不含糊!只求师傅收入门墙!”
说着又冲着韩大胆儿磕了三头!
俩人弄这么一出儿,着实吓了韩大胆儿梅若鸿一跳,梅若鸿赶紧道:
“谁是你师娘?……”
可转念一想,他们给韩大胆儿磕头,要拜韩大胆儿为师,估计几把自己当成韩大胆儿的媳妇了,所以才管自己叫师娘。虽然感觉这俩人有点莫名其妙,但心里着实有些欢喜,只是她为人外冷内热,不善表露,只双颊略带红晕,表情并无异常。
韩大胆儿也明白了这俩小子的意思,但他自认年轻识浅,并无收徒弟打算,更何况是这俩臭狗烂儿杂八地,于是厉声呵斥道:
“瞎他妈胡嘞勒什么!谁是你师父,滚一边去!”
那俩小子打定主意要拜师,也不气恼,喜笑颜开点头哈腰的赶紧退在一边。
黑三儿跨上一步,本想上来说自己想和他拜把子,但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梅若鸿指着两具尸首问道:
“这是什么?”
韩大胆儿道:
“两具浮尸,刚从井里打捞上来!”
梅若鸿远远的凝望尸首片刻,然后道:
“尸首肿胀得像气球一样,你说泡在井水里,但外表暂时没有腐败迹象,说明这井水也许是弱碱性,具有一定的防腐作用,但井水毕竟不是医用防腐液,所以尸体内部的酸碱度达不到平衡,致使内部微生物繁殖,导致内部腐败,所以腐败的气体把尸体鼓胀像气球一样!”
韩大胆儿道:
“你推测的没错!不如你来……”
梅若鸿冷冷地道:
“你不会想让我验尸吧?我是化验师,不是验尸官!”
韩大胆儿道:
“谁说让你验了,我验!我是让你帮忙观察,别让我漏掉线索!”
说着韩大胆儿从院中拾起一块柴枝,然后用柴枝捅了捅尸体的胸腹。梅若鸿不知他要干嘛,正想问他,却听韩大胆儿道:
“尸首内部腐败,若死前胃内容物并未消化完全,便会和腐败气体融合积压在胸腹之内,冒然翻动,可能会让尸首喷出不少腐败的污物!”
刚说到这,就听“扑”“扑”两声,两具尸首分别从口鼻中,喷出不少粘液污秽,混杂着不明的残渣,气味儿恶臭难闻!
韩大胆儿眼疾手快,早就跃到一旁,梅若鸿本就站的很远,所以喷溅物并未沾身。
黑三儿站的也不近未曾波及,只是小虾米和那瘦高个儿,凑近了观瞧,正好被污秽喷的满身满脸都是,一阵鸡毛子乱叫,赶忙用手从身上脸上往下划拉,一边划拉一边干呕!院子里顿时臭气熏天,幸亏是严冬十分,北风正劲,臭气被烈风一吹,众人才气滞稍缓。
小虾米和瘦高个儿跑到其他院儿找水冲身不提。只说韩大胆憋着气,找出快手帕,蹲下身子想要验看尸首,梅若鸿却忽然道:
“别动!你看尸首下粘着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