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借力跃上巨鼠背脊。两只银狸体型纤细纤瘦,巨鼠却大如黄狗,两狸跳到巨鼠背上,电光火石间,扭转头颈,在巨鼠头顶一划,接着便再次腾跃,轻轻巧巧落入猫群。
两只银狸,又显慵懒之态,俯卧在地,舔舐前足,足上唇边似有点点血痕。而两只扑击的巨鼠,却颓然摔地,一动不动就此毙命。再看巨鼠时,只见巨两只鼠两,双目尽失,眼眶处只余下两对四个,血淋淋的窟窿,不光如此,两只巨鼠后颈撕破,脊椎筋脉断裂,显然是两只银狸,适才扭头一划所致。
想不到两只有效狸猫竟如此犀利,身法如风出手似电,片刻间已轻巧地将二鼠击毙!犹是韩、陆二人适才见过黑、花两只狸猫出手神勇,颇具兵法,此刻见到两只银狸出手击毙巨鼠,也不近大为骇然。
此时耗子人身在半空忽地洒出一把灰雾,韩、陆二人带着防毒面具,虽见状并不在意,但地上群鼠嗅到灰雾,纷纷变得疯狂亢奋,刚才对群猫的惧怕之情,顿时荡然无存。随着耗子人一声嘶吼,大半耗子有结成鼠潮,向着群猫发动攻击。
两只银狸昂然坐起,身边猫影窜动,数十只大狸猫窜蹦跳跃,围着鼠潮不停游斗。适才受伤的大花狸,精神也为之一振,窜跃上前,加入战团。群猫攻击游走迅捷凌厉,看似各自为战,实则相互配合分进合击,那大花狸与群猫动作步态如出一辙,显然也是猫群中的一员。
此时黎明破晓,赤红的朝阳射出,一缕缕金色晨光,猫鼠在金光中化成一团团黑影,肢体毛发被金光包裹,闪着耀眼的光芒。
这场猫鼠对战中,虽然群鼠极尽疯狂舍生忘死,但猫群却张弛有度攻法凌厉。混战片刻后,鼠潮中血肉横飞,猫群已成碾压之势,只偶尔有只巨鼠突然攻击,会稍稍打乱群猫阵脚,不过片刻后群猫再次扑上,巨鼠们也在两三只大狸合击之下,败下阵来。
如此一来形势逆转,韩、陆二人虽然满身伤痕,但敌势已缓群鼠溃退,两人仍旧带伤奋战,朝着耗子人所在古树逼近。
耗子人见情势急转直下,赶紧一个呼哨,身下鼠群驮着他快速移动,显然便要逃走。韩、陆二人待要追赶,已然不及。
忽然晨光金线中,一个身影不知从何处跃出,韩陆二人直觉一股劲风从头顶越过,直奔耗子人而去。
深冬时分朝阳初升,林中陡然升起一片薄雾,那身影裹着一团雾气,却似是个消瘦的汉子。只见那人飞身上前,双手一分,手中多了两件银光灿灿的物事,两件物事尖利细长,竟是两根七寸长针!
长针夹带劲风,直取耗子人双目。
这人无声无息突然现身,耗子人见状大惊失色。他虽已经被群鼠带着,身子只在离地一丈之处,但身由群鼠驮负,想要出声驱鼠,已然不及。两只长针袭来,他只得探双抓上击,望能将双针推起,避开这致命一击。
岂料,那人原本双针攻击的目标就不是耗子人双眼,而是双手。两道寒光闪出,耗子人一声哀嚎,双手已被牢牢钉在树上!
耗子人忍痛往外猛扯双手,以为能挣脱两针,谁想,原来这两针末端是两个圆形钉帽,大如银元,就赛两个大图钉,将他双手牢牢钉住,再难挣脱。
耗子人待要发出叫声,操控群鼠拔针,却被韩大胆儿一支铁筷子打在咽喉处,登时哑然失声。韩大胆儿脱手又掷出一支铁筷子,直接插进耗子人口中,两下虽不致命,但耗子人再想发生鸣叫,也势必登天。
适才韩、陆二人见持双针之人,将耗子人钉在树上,便知此人是友非敌。但见耗子人又要叫声驱鼠,陆松涛钢针用尽,分水峨眉刺也插在耗子人背上,于是韩大胆儿立即出手封住耗子人喉舌咽喉。
持针人正是,之前在福厚里泼水相助韩大胆儿,又在落子馆偷听两人谈话的神秘人。韩大胆儿见那人身子落地并不离开,这才挥刀结果了最后一只巨鼠,想要上前搭话。
这工夫,挂在树上的地耗子,臂膀力尽,抓着树枝双手松脱,身子从半空落下,幸好砸在群鼠尸身上,犹是如此也疼的他哇哇大叫,满地打滚。
这时猫鼠之战已经接近尾声,群鼠死伤惨重,没死的也已经倒地抽搐,眼看也是不活了。群猫虽也有损伤,但并无大碍,两只银狸走到黑狸猫尸身处,发出两声悲鸣,几只狸猫将大黑狸撕开的尸首叼起,放在一处。群猫围拢,不住悲伤哀鸣。
韩大胆儿见群猫有此轻易,不禁心下动容好生敬佩。
只见那持针人,转过身来,他背冲朝阳,看不清五官面目。却见他手在唇边,一个轻声呼哨,然后对群猫点首示意,两只银狸会意,负起黑狸猫尸身,悄然散去,在荒野上一阵奔驰,不多时便没了踪影。
持针人笑着走上几步道:
“韩大胆儿!多年不见,你真一点没变!”
韩大胆儿见那人走近,这才看清此人面貌,虽听他所言,显然是自己的旧相识,但一时间却并未认出此人是谁,端详片刻之后,这才不禁脱口道:
“狗少!怎么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