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鸭肉没配上欠汁和豆腐皮,色香味美让人回味无穷。
用罢饭,又在金生茶园,喝茶听大鼓。直到天色将晚,两家人这才分别,因为顺路所以韩大胆儿先把老娘送到家,然后又跟车送了梅若鸿母女俩到家,这才一个人坐电车回又回了家。
韩大胆儿下电车的时候,隐隐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远远地跟着,于是赶紧放慢脚步,绕到附近一个胡同,一猛子扎进胡同里暗藏在一个拐角处。
月光下,只见有个人影朝着拐角走来,这人影刚到拐角处,韩大胆儿便一个箭步窜出来,右臂顶肘奔着那人胸口撞去。
手肘未到那人便发出一声惨叫喝道:
“别别!韩头儿是我!”
这人背对月光,看不清面目,但韩大胆儿却听出这声音很熟,急忙收住拳脚。原来那人却是久未露面的“花四儿”。
花四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战战兢兢说道:
“好么!韩头儿,您了到看清楚再动手,好悬就要了我的小命!”
韩大胆儿道:
“大晚晌的不回家,在后边一声不响跟了我半里地,不打你打谁!”
花四儿奇道:
“半里地?没有啊!我就刚才看您了进胡同才跟进来,正有点要紧事儿跟您了说!”
韩大胆儿也顿感一阵疑惑,花四儿好酒贪花,身子虚弱,脚下步履沉重,适才跟着自己的人,脚步轻灵声响甚小,显然轻身功夫极佳,绝不是花四儿能办到的。
他四下张望一阵,却不见周围有旁人的身影。花四儿见韩大胆儿往四周踅么,问道:
“韩头儿!您了找嘛呢?”
韩大胆儿见不见旁人,便道:
“你跟着我有嘛事儿?”
花四儿道:
“我听齉鼻儿和豁了嘴说,您了在找一个带猴脸面具的老头儿……”
韩大胆儿一听猴脸面具四个字,立即正色道:
“你认识这人?”
花四儿道:
“那倒不认识,只不过前些日子,我再二娘们附近,看见过一个带猴脸面具的人!”
韩大胆儿赶紧问道:
“二娘们是谁?住哪?”
花四儿听韩大胆儿问起二娘们,立即眉飞色舞地道:
“这娘们儿的家里那口子是做买卖的常年不在家!要说这娘们儿可骚了,长得也妖,特勾人儿,我经常去她那儿,嘿!每回我去……”
韩大胆儿不爱听花四儿说搞瞎巴的烂事儿,瞪了他一眼正色道:
“说正事儿!”
花四儿见韩大胆儿瞪眼,也不敢再贫气了,说道:
“二娘们住北营门附近!那附近有几个空着的小院儿,我就在那附近看见带猴脸面具的,估计他就在那片落脚”
韩大胆儿道:
“具体在哪个院儿?”
花四儿摇摇头道:
“不……不知道!”
韩大胆儿一听以为他是跟自己胡说八道,想弄俩钱,当时就要发作,花四儿一看就慌了,赶紧道:
“您了别急,这人既在那出现,必然也有原因,我给您了去打听打听!一准儿能找着!”
韩大胆儿道:
“你不是跟我这瞎他妈胡沁吧?”
花四儿道:
“您了借我俩胆儿我也不敢呐!我就不怕您把我蛋黄子都打出来么?就是那片不小,打听起来特别费劲……”
韩大胆儿知道花四儿这是想要俩钱。但一来不知道他说的真假,二来今天出门口袋钱也花完了。于是掏出烟卷,点上烟抽了一口,斜眼看看花四儿,伸手抓出一把零钱,接着道:
“就这点!”
花四儿皱着眉,直嘬牙花子,说道:
“韩头儿!这也太……”
韩大胆儿叹了口气道:
“那算了吧!也别麻烦你,正好我也省了!”
接着作势把钱往口袋里揣,花四儿忙抢上一步,伸出双手,作势接着零钱,嘴里连忙道:
“您了这说的嘛话呢,为您了办事,嘛钱不钱的!”
韩大胆儿把零钱扔给花四儿,接着道:
“要是我知道你跟我这胡沁吹大梨,那我不把你小子粑粑打出来,算你拉的干净!可要是真着着了那个人,肯定有你一份犒劳!”
花四儿结过零钱,连忙喜笑颜开的地道:
“您了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为您了办事,就算肝脑涂地……”
“滚滚滚!”
韩大胆儿不愿意听花四儿废话,在他屁股上随便蹬了一脚,也没用什么劲儿,花四儿就坡下驴,嘴里装着哎呦,一溜烟往胡同口去了。
韩大胆儿在后面高声嘱咐道:
“那人厉害,别让人发现送了小命儿!”
花四儿摆摆手道:
“您了放心吧!”说着奔出了胡同。
韩大胆儿虽然不知花四儿说的真假,但这些界面上混的,打听消息却很灵通,也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真能找到那猴脸面具人的落脚之处。
韩大胆儿回到家,吃过晚饭,早早上床休息,可翻来覆去却睡不着,脑子里都是狗少讲的事儿,还有陆松涛要探查的那个小院儿。直到月至中天方才昏昏睡去。
睡到半夜,忽然听见房顶上屋瓦发出一声轻响。韩大胆儿常年习武,感官异常敏锐,心知这时屋顶有人。于是赶紧穿悄声穿上衣服,摸上暗器和利刃,登上鞋。怕门有响动,悄悄推窗而出,伸手抓住房檐,想要一个卷身,反上房顶。
岂料双手刚用力提起身子,就见面前出现两盏碧油油的绿灯,韩大胆儿登时一愣,刹那间缓过神来,这才发觉,那两盏绿灯竟然嵌在一张毛绒绒的脸上,原来那却是一只大狐狸,一只火红色的碧眼狐狸!